“韩家表兄省试已经过了,听闻十分有才。”
若是不听这话倒好,听了这话梅盼儿苦笑着看着四姑娘。
四姑娘知道书中的事情,韩效韩七郎可是最后封了国公拜了相的,宋朝的进士可是十分值钱,爹现在又升了户部的官,表姐本是老太太韩氏的外孙女,如今和韩表兄也相衬。
梅盼儿却道:“痴儿,那恐怕是为了你。”
她?四姑娘摇头,书里可没写她嫁给读书人,而是把她嫁给了大姐夫做续弦。
大年初一,锦娘随同爹娘去州北的封丘门外,那里全部都扎着彩棚,沿街的摊铺上都铺陈着冠帽梳篦、珠宝翡翠、各种头饰、衣着、领抹等等。
罗玉娥要买花朵给锦娘戴,却被锦娘拒绝了:“您之前买给女儿的还未用呢,等女儿瘦下来之后,再打扮也不迟。”
“总说要瘦下来,可你事情多忙,不但没瘦,反而比之前更圆润了一些。”罗玉娥道。
她又对女儿道:“谁说胖人就不能打扮了,越是胖越要打扮的好看。”
翻过年去,女儿可要十七岁了,这已经有些大龄了,寻常女子这个年纪便都是备嫁了,或者早已为人妇,女儿的亲事还没着落,她做父母的如何不急?
只是女儿极其有主意,她们做爹娘的也劝不动她。
锦娘便是如此,凡事自己都有主动权,以免被动,她想做的事情一定要达到目的才行。说罢,在每个摊贩的刺绣上翻看,她久在文绣院,日日讲究做针线不能僭越,怎么按照别人的图一丝不苟的绣在其上,虽然也跑锦绣阁,但是终究无法见识真正出自私人的绣技。
只有博采众长,自己才能更进步。
说实在的,一个女子,若能抛开成婚生子,没有所谓的该什么年龄做什么事情,那才真是能够在职业上专精,甚至还能活的很自在。
“娘,您看此人竟是用头发丝绣的水仙花。”锦娘拉着她娘过来看。
罗玉娥咋舌,又指着另外一边纱帕上绣的水仙花道:“我还是觉得这个好看。”
锦娘失笑,她们是内行人,所以看刺绣都是看人家的针法,但是真正买刺绣的人并非是内行人,人家只要好看就行。
咦,水仙花和天竺花放在一起倒是实在是漂亮,天竺艳丽的胭红色和水仙的绿色对比,相得益彰,色彩明亮却不俗艳,看起来愈发生机勃勃。
果然出来一趟还是很值得的,不能闭门造车。
本来次日她们一家准备去大相国寺的,锦娘却不愿意出门,只一心把花样子和设计的样式画出来。
同样忙碌的还有冯胜,他原本陪着妻女游玩,半路被叫了回去帮人治病。他无甚后台,医术虽然也不错,但不似别人都有门路,稍不留心还得背锅。
也正因为他勤勉,如今他一个月已经五十多贯了的月钱了,虽然累一些,但将来在京中能置办一处大宅,让儿子们拜名师读书,他就死而无憾了。
因此,别人一喊,他立马就让人驱车过去,又让下人送荣娘母子回去。
只是冯家下人少,荣娘母子一下就被冲散了,甚至差点被男子欺侮,好在下人及时找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于别人而言,过年是热闹或者死生之间,但对于锦娘而言就是成功制成一件新衣,甚至在元宵节当日卖了出去,如若她猜的不错,她至少能分十五贯左右了。
只不过,文绣院也开始忙了起来,新科举子们即将东华唱名,朝廷要为进士们做新衫,这个差事就落在锦娘她们这些人身上。
大体先做出来,等见到进士本人,再改大改小。
如此,锦娘私活也就没太多功夫做了。
东华唱名正是好男儿的作为,周存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