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真说你是我朋友,这边儿也没几个人敢动你,”江予夺站直了,过去又把灯关掉,坐回了桌子对面,“你是不是想把你那块表拿回去?”
“……没,”程恪愣了愣,然后叹了口气,“你要不说,我都已经忘了这事儿了。”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拿不回去了,我不会给你的。”
“你拿着吧。”程恪喝了口酒。
突然有些失落。
不是因为那块积家,一块表而已,也没什么纪念意义,如果上了三十万,他估计还能想着点儿。
他的失落,来自江予夺的那句“我要真说你是我朋友”。
江予夺并没有把他当朋友。
当然,没把他当朋友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他自己一直也只是把江予夺定义为“房东”,一个不太熟的认识的人而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有点儿失落。
也许是他的朋友来得太容易,按以前的节奏,他跟江予夺这样的关系,就已经可以给个“朋友”的称谓了。
也或许是他的朋友去得太轻松,说走就都散了,他对于自己眼下空荡荡的生活有些不适应,想要抓住任何一个“朋友”。
“我还以为……”程恪还是没忍住把话说出了口,但开口之后立马就打住了,他什么时候沦落到了需要对这样的事郁闷的程度了?
一个江予夺而已,是不是朋友有什么关系?他以前也根本不可能跟这样的人是什么朋友,连最虚伪的那种朋友都不可能。
“我不会随便觉得谁是我朋友,”江予夺说,“我们街面儿上混的,跟你们这些少爷不一样,朋友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