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芝走到桌前，沉默地坐下，谁都没有再开口。直到快吃完的时候，薛笔意终于说话了，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夹着菜，“你真的和董忱交往了？”

“嗯。”里芝猛地点头，像是要让他相信一般，可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下来，她恨不得把脸埋在碗里。假装低头吃着米饭，不让薛笔意看到她的眼泪。

“你……喜欢他吗……”薛笔意感到很无力，心脏好像已经空了，可还是会觉得疼。

“喜欢。”里芝继续点头。

“你喜欢他？那我呢？！”薛笔意猛地站起身，掀翻了椅子。

里芝低着头，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掩饰着眼泪，毫不在意地笑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吧？”

薛笔意愣住了，过了很久，气极反笑，“对，你没说过，是我自作多情了。”

第一次薛笔意在里芝之前离开餐桌，回到自己卧室，第一次关上了房门。

他不懂什么是爱，他没有接触过这个复杂的感情，既然不懂什么是爱，又怎么给里芝答案？这几天他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迫切地想知道到底什么是爱。可没有答案，他不懂，真的不懂，爱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感到锥心刺骨的无助。后背倚着门，滑落在地板，如同那日里芝哭泣的姿势。

里芝只一心想变回以前，只要她和薛笔意可以恢复从前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可以祝福他和许曦微，她可以不在乎他和女朋友在家里亲亲热热，只要能回到从前。

董忱接到里芝电话很开心，这是里芝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里芝的声音闷闷的，上来就说：“我想出去玩。”

董忱微微一愣，立刻问道：“想去哪里玩？”

“可以不回家的地方。”这么说又似乎不太合适，补充道：“比如通宵的游乐园，比如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KFC也行。”

董忱在电话那端乐呵呵地说：“去爬山怎么样？白天爬山，晚上在山顶住一晚。”

“行呀！”里芝立刻来了精神，“什么时候？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准备准备，后天出发。是我表妹提议的，把你哥哥也叫上吧。”毕竟是通过电话，看不到表情，董忱感受不到里芝瞬间变低的气压。

“为什么要叫我哥？”里芝沉声问。

“因为……不好意思里芝，有个打进来的电话，是未知号码，我先接下。”

未知号码重要还是我的电话重要？！如果对方是薛笔意，里芝一定会这样咆哮出来，不过因为是董忱，所以很轻松地答应了：“行，你先接吧，我挂了。”

里芝觉得她对薛笔意要求太高了，一直以来薛笔意是对她最好的人，甚至比老爸老妈对她都上心，可她最不包容的就是薛笔意，有时还会很坏心地成心捉弄他，现在他属于别的女人了，才发现他的好，不过话说回来，他似乎一直没有和许曦微联系，因为上次的事闹别扭了？

董忱接听了插拨电话，还没开口，那端已经阴着嗓子没有停顿地开口：“是董忱吧我知道你是董忱你别想装傻。”

董忱无奈地苦笑：“我没想装傻啊，薛笔意吧？”

薛笔意懒得废话，直接奔入主题：“和里芝分手，你们两个不合适。”

“分手？”董贞诧异地重复。

薛笔意非常正经地说：“你和里芝不适合。”

董忱叹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后天和我们一起爬山吧，有什么话你可以后天跟我说。”

“爬山？！”薛笔意对着手机大叫，怕里芝听到又连忙压低声音：“爬山重要还是里芝重要？！对于里芝的事情你竟然还要往后拖？！”

“我会通过实际行动让你知道，我和她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