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在别墅区前将她放下,夏棠背着书包爬上坡道,这个时节仍在迎春花的花期里,空气里仍有春天的气息。
黑漆银饰的轿车从身后驶来,在坡上减速,缓缓跟着她开,陆霄在徐徐降下的车窗里看着她,言简意赅:“上车。”
夏棠抬头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宅邸,表示拒绝:“不上,都快到了。”
要是被父母撞见她从陆霄车上下来,又要批评教育她不该浪费人时间。
汽车行进和她的步伐保持同频,陆霄很有耐心地跟着她走,好像在并肩而行似的。
夏棠偏头,想起来问:“喂,对了,你今天考试怎么样?
她可总算逮到一个和她一样,能愉快聊这话题的学渣。
“每一门都写了。”陆霄懒洋洋地坐在车窗边,回答,“你说的,要当个三好学生。”
仿佛他肯给面子坐在那参加了全部几场考试,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学校要是不给他颁布一个优秀学生奖,那是他们的重大失误。
不需要担心升学的家伙,果然是任性得不可理喻。
但一想到起码能有一个人陪自己垫底,夏棠颓丧的心情还是稍稍愉快了那么一点。
0037 37.玻璃宝石(咬脖子,微H)
如果陆霄不在,夏棠今天本来打算用他的游戏室犒劳自己。
这几个月,他留在家里的频率高得不寻常。
大概是因为周五晚上他变得固定待在家。
夏棠从抽屉里翻出装项链的透明小塑料盒,红色宝石的花蕊,在台灯的光线下看不出珍奇,好像路边饰品店里卖的仿品,有色玻璃做的宝石,黄铜做的细链。
要真是仿品就好了。她心想。
她躺在床上,头发散开在床单上,握着项链的手举在头顶,黄金与宝石的花朵坠下来,小小的影子在脸上晃动。
偏偏是红色的花。
陆霄这个人,真的好麻烦。
今天或许正是个把东西还回去的良辰吉日,夏棠从床上爬起来,把项链装进口袋,跑上二楼,笃笃笃笃笃敲响陆霄的房门。
他的门上挂着酒店一样的“免打扰”牌,只有在黑底金字的门牌翻到背面的短暂片刻,佣人们才被允许进入他的房间,争分夺秒地收拾好一团乱的屋子。
陆霄开门,大概是只听敲门声就已经知道是谁,抬起下巴睨她,眼神无声地在问她有什么要说。
空气里有新鲜的苦艾香气,他刚洗过澡,皮肤湿漉,头发湿淋淋乌黑得像墨汁。
夏棠的手停留在口袋里,一时却不太清楚要怎么开口,面面相觑一阵,秉承先礼后兵的原则,她问:“要一起打游戏吗?”
五分钟后,他们坐在了二楼游戏室铺着的厚长绒地毯上,挑选碟片。
架子上林林总总的游戏光碟,大多数夏棠都没玩过,她拿了两盒最新的,放在陆霄面前让他选。
他随手抽出左边那盒,转过来封面是部枪战游戏。夏棠玩这类游戏总是很菜,但这次她有队友。
游戏机读取完卡带,载入游玩界面,进入双人模式。游戏开始前她跟身边人商量:“我们分工合作,你负责杀人,我负责摸包,怎么样?”
陆霄抬一下眉骨,是随便的意思。
他在前面瞄头击倒,夏棠在敌人尸体上捡到一支冲锋枪。
她长按射击键朝对面倾泻火力,基本都打在掩体上,而后子弹耗尽躲回掩体里更换弹夹,慢了一步,被敌人命中。
血量不断流失,她的半边屏幕变成濒死的红色,连忙按翻滚键避过敌人的下一枪,吱哇乱叫喊救命。陆霄一面压制着对面的敌人一面扔来一个医疗包,夏棠补一口血,惊险地从死亡边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