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跳动。
夏棠有种身体从指尖一寸一寸冷下来的错觉。
楼道里的温度好像又变低几度,寒意袭上脊背。
陆霄口吻冷静,冷静得像结冰湖面下的尸体,从骨头里渗出寒意,视线笔直阴翳地落在她的头顶,指骨一样凛硬:“父亲是企业职工,母亲是全职主妇,还有一个八岁的妹妹。”
“如果他的父亲突然丢掉工作,母亲背上外债,我猜,他应该不会再有心情,继续办什么社团,或是打算和谁谈恋爱。”
夏棠没有眨眼,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
心脏笔直坠下去,仿佛落入冰溪里。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出离愤怒,认真地用力试图抽出手,克制不住语气地质问他:“你在调查我认识的人?”
“是。”陆霄没有松手,又朝她走近一步,阴影涂抹的轮廓格外坚硬且锋利,傲慢冷淡得有如一块青金石,从口吻到神情,都显然的缺乏耐心,“我在查他们。”
“如果我想,我就能让他们每一个,都突然开始倒霉。”
调查,骚扰,破坏,随手捏碎。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都轻而易举。
他要毁掉什么东西太过于简单。就像从楼上向下扔的高尔夫球,就像差点被踩断的同学的骨头,垃圾桶里被弃之如敝履的点心。
看不顺眼的就砸碎,不喜欢了的就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