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涉的。”

“这并不叫干涉。”孟丹音声音从容,徐徐转着手里的钢笔,“只是作为曾经的雇主,想起来慰问一番老员工,顺便聊了聊近况而已。”

“如果我真的想干涉,不会仅仅是这样就结束。”她笑笑说,仍然是对待小孩子的口吻,“夏棠,你和陆霄不一样,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应该能明白,大人的道理吧?”

夏棠抿住唇,仰起头,手指紧紧捏着电话。

什么狗屎的道理。她想。

楼道里传来其他住户的脚步声,咯噔咯噔,像走在一个铁罐头里,听得见空荡荡的回响,像是某个晚上的雷雨。

越过界限就会发生很糟很糟的事。

胃里翻涌,像是吃了什么过期食品,拧成一团。

其实心里并不那么难受,不是像有颗柠檬汽水炸弹在胸腔里炸开,或者是心尖被掐住湿漉漉开始往下滴血的感觉。

因为早知道这样的时候会来,所以真正发生的时候,也只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尘埃落定感。

“我要是投胎的话。”她对着电话说,“绝对不会选你们这样的父母。”

孟丹音温和地笑道:“那你现在可以如愿了。”

是放在桌子底下的炸弹,提心吊胆地等了一整部电影,只有在终于看见它爆炸时,才会轻松下来,不用再一惊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