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和杨柏,或者更正常些的人走在一起,人人都会觉得他们就是一对,不会有人怀疑那是不是她的男朋友,不用总觉得,迟早有一天他们还是会互相陌生。
跟陆霄谈恋爱果然坏处很多。
就好像一个开心的上班族,每天早上都要穿过全市最繁华的街道去工作。
每一天,她买路边煎饼当早餐,驻足看放着昂贵珠宝的橱窗,看着黑丝绒上熠熠发光的宝石,像看着漂亮的招贴画,不觉得有哪里不好。
直到某一天,她忽然有了想“买下它”的念头的那一瞬。
从路边摊,到黑丝绒,到宝石,到她映在玻璃上吃早餐的倒影。
一切都变得不好起来。
“那你。”陆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像是灌进了夜风,随着路灯的光缓缓落在头顶。他认真地问,“已经不想继续和我在一起了吗?”
空气有一瞬,一瞬的寂静。
夏棠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路灯落在鸦羽似的眼睫上,暖黄的,将漆黑的眼珠照得仿佛黑曜石。
夏棠用力抿了下唇,慢慢开口说:“你低头。”
没有等人动作,她抓住了面前人的手臂,衣袖泛起褶皱,夏棠踮起脚,在路灯下吻了一下男生的嘴唇。
将草莓芭菲的味道也覆盖上去。
“没有。”她抬眼,将这张脸映在自己眼睛里说,“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一开始不答应他,说不定就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
如果那天不一时冲动地跳下公交车,也许现在就不用总是患得患失。
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仍然不想分开。
仍然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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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仍然住在上次的酒店房间。
屋子里好像换了熏香,进门时就能够闻到。
更多的是沐浴露的气味,干净而凉,和嘴唇传来的热度完全不一样。
夏棠站在床边,也只和坐在床上的陆霄差不多高,他顺理成章地搂住她的腰。
发间氤氲着湿漉漉的香气,陆霄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掌心的温度隔着睡袍熨烫着腰侧的皮肤,和她接吻。
唇齿交缠间,夏棠不自觉揪着面前人的衣襟,布料泛起褶皱。她低着头在陆霄怀里,舌尖被吮住,尝到他舌头上凉沁沁的薄荷味。
和鼻息纠缠的热度完全不一样。
晚餐时,她打电话告诉舍友们今天晚上不回去,电话听筒里传来一阵拉长的心照不宣的“哦”声。
脸就为此莫名地泛红。
到现在变得更红。
睡袍的材质是真丝,夏棠很少穿这么柔软又这么薄的衣服,冰凉丝滑地贴在身上,又被男生修长的手指分开,带着热度一寸寸向下蔓延。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到现在脑子还觉得晕乎乎的,像在连轴转地放映电影。
舌尖又被亲得一阵一阵发麻,含含混混又乱七八糟。
唇瓣稍稍分开,夏棠嘴唇湿润泛红地,微微张开着喘息。鬓发从耳边滑落,她眼睛里有浅浅的雾气,看着面前人的脸。
陆霄眼瞳里映着顶灯的暖光,自下而上地看着她,像是慢慢氤氲着情欲的色彩,微湿的头发乌黑搭在额角,眉骨有着很漂亮的弧度。
这个幼稚又跋扈的家伙,到现在,也已经是一个越来越可靠的成年人了。
成年到连接吻都接过那么多次。
鼻尖和鼻尖靠得很近,夏棠垂眼仔细看着他,抬手,碰了碰他弧度锋利的脸侧。
看起来冷冰冰的又坚硬,摸起来至少还是软的。
陆霄抬手,一根根握住她的手指,侧头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温热的脸颊上。呼吸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