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荔看着他,不可置信:“你一个倍受欺负,到现在成年了虫族还没几个人知道你的王子,居然还能进去那么重要的地方?”
她真是有点搞不懂蜻蜓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种族了。
竹灵看着她,没什么情绪的:“我再不受宠,也是父亲唯一的孩子,母亲现在还没有成年的女儿,在儿子里,只有我有这样的资格。”
他顿了一下,重复:“只有我。”
姜青荔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的看着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当初蜻蜓王娶的是重要大臣的儿子,那么到现在,普遍长寿的虫族,那个大臣是不是也还没去世?这也是为什么蜻蜓王和正室明明都相看两厌了,王后却还能稳坐后位了。
想通以后,姜青荔又忍不住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既然你地位这么高,怎么你父亲还有外婆都没管你?”
虽然姜青荔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话是多冒犯,但在竹灵面前她总是忍不住的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且不能憋在心里,总是要当时就问出来。
不过竹灵也不是在意的人,他看了她一眼,低着头道:“因为我是一个雄性。”
“雄性是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的,对他们来说,我是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
姜青荔没能想出自己应该回答什么。
因为她完全理解,王位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传给基因不好的雄性,只有雌性才有资格去竞争王位。
她要是竹灵的外婆,也不愿意在这样毫无用处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还不如看看自己还能不能再往蜻蜓王身边塞点人来拼生个雌性王嗣,之后再筹谋下一任的新王。
“雄性也不是什么毫无用处的东西。”姜青荔想了半天,干巴巴的安慰:“毕竟你们还可以替雌性分担繁育的风险,还是有些用处的。”
竹灵闻言,不知为何笑了笑。
他这一笑,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笑的又纯又真,看的姜青荔心痒痒。
“你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没有了吧。”姜青荔道:“怎么问这个?”
“如果你没什么想问的了,那我可以回去了吗?”竹灵抱着手臂,打了个冷战:“我现在真的很冷。”
姜青荔第一次在雄性面前这么无计可施。
……
姜青荔陪着竹灵一路大摇大摆的回了他萧条的寝宫。
这一路上少说他们两个也碰到了十波用惊奇的、厌恶的、八卦的目光明里暗里看着他们的宫人或是卫兵。
他们通通没管。
现在是合作关系的两个人,多在人前露露脸也没什么关系,甚至还可以威慑时常欺负竹灵的那几个雄性。
替自己以后的王侍遮点风雨,也是姜青荔应该做的。
竹灵和姜青荔隔着一道隐隐约约的屏风,他在里边泡着热水澡,她在外间百无聊赖的数着地上的砖。
里间时不时的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姜青荔只要一个抬头就能看到透过屏风的那道隐隐约约的黑色身影,看到他在另一边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是一阵水声传来,没过多久竹灵就一边扣着衣服上的扣子一边湿着头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姜青荔抬头看了眼这幅难得一见的美人出浴图,然后就十分淑女的移开了目光。
不是因为她多淑女,纯粹是因为她反正现在吃不到竹灵,干脆就少看点,也让自己少点念想罢了。
没想到竹灵却默默的拿起一方帕子递在她面前,迎着她迷惑不解的目光,真诚道:“你能替我擦擦头发吗?”
他说:“很冷呢。”
姜青荔:?
“你。”她欲言又止,你了半天道:“你不觉得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