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和他一定会是我这辈子最信任的两个人。”

“那么,告诉我,日,为什么要在背后做这样的事?利用我对月的纵容,让我一开始丝毫不怀疑这件事有什么内情,要不是我喜欢复盘,根本就想不到那些疑点,你是不是就还能做那个沉默寡言又忠心耿耿的日了?”

姜青荔从单独召见日来议事厅的时候脸上就没有一丝严厉的情绪,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默默的注视着他,话语平稳。

原本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面对这样和他预想中不符的姜青荔,不由得就自乱了阵脚,原本平静的心湖无风起浪,让他忍不住频频看向高高在上的姜青荔。

他妄想看清她的样子,妄想看清他的妻眼底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但他除了王座上闪着冰冷光芒的宝石、她指尖上红色的蔻丹以外,什么也看不清。

此刻的他,一如曾经无数次在她和月身边的时候,明明也是日殿下,明明也是后宫里首屈一指的王侍,但他们之间的氛围就好像无论他怎样努力都够不到一般。

“王上。”

许久,日才怔怔的看着她裙摆上的丝线,低声问:“您知道您裙摆上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吗?”

“什么?”姜青荔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狐疑的低头看了看裙摆随着她动作而反射着光芒的丝线,道:“我怎么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金线或是银线什么的?”

“怎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日勾了勾嘴角,说:“就像您永远不会在意裙摆上绣上去的是什么丝线一样,您也永远不会在意我……您是觉得我变了吗?变得和从前默默隐忍内敛的那个日不一样了,但其实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老老实实的人,我不争,是因为我知道我争了也争不过……您知道吗?您从来都不知道……也不关心。”

姜青荔默默的听着,等他一大段话说完了才点着扶手淡淡的开口:“所以,你是在责怪我太宠爱月而忽略了你才没有发现你的表里不一吗?”

日如鲠在喉,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沉沉道:“日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敢承认。”姜青荔从王座上站起身来,低头看着日,一步步迈下石梯来到他面前:“口里说着不敢,实际上心里早就不知道怨恨我多少年了,是吧?”

日一听这话,立即抬起头来着急否认:“不!我从来没有怨恨过您!”

姜青荔眼神还是那么沉静,好似永远都不会因为他而起什么大的情绪波动。这样的眼神日见过太多次了,在任何地方永远都是这样一副眼神,好似他根本就不是她亲密无间的雄性,而只是她的一个任务、一个工具。

这样的眼神就像是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日刚刚还着急的情绪冷却了下来,抿着唇,不说话了。

姜青荔把他的一切变化尽收眼底,心里隐隐明白了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大概有了应对的办法,于是脸上的神色越发老神在在,但她越是平静,日就越不忿。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知道我自己宠爱月在你之上,这是我个人的喜恶和你们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性格综合起来的结果,所以我平日里去你们两个人那里的次数尽量在平衡,还有你得到资格也在月之前,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心里的怨气越来越重,到现在竟然不惜以牺牲我的子嗣为代价也要打击别的雄性吗?”

其实对于雄性之间无可避免的争宠,姜青荔一向是懒得管的,别弄出重要的人命或者是涉及王嗣就可以。

但日这一次做的让她无法再坐视不理,连带着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刻意避免、忽略的问题,也一起爆发了。

“王上。”日很受伤的样子,声音低低的,带着略微的哭腔,提醒她道:“您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