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谨一生气,遭殃的只有闻君越。

她从洗手间出来,走到楼梯侧面的时候被拉住胳膊带到角落,确认没人的情况下,她又被带回洗手间锁住门。

卓谨家一楼的洗手间很大,也很亮,窗外对着花园。闻君越被按在墙上,从窗帘半透的钩织蕾丝投进来的毛绒绒的光照在闻君越身上,她被照得亮堂,皮肤透着光泽,但卓谨处于阴影中。

两个人之间像是被阳光分割开。

“你怎么了?”闻君越抬眉仰视他,发觉卓谨的状态很崩溃。

卓谨扶着她的胳膊,并没有当即地亲昵,足以说明问题。

刚才大家闹成一团的时候他就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卓谨没让闻君越猜,他直接问她:“你以后是什么打算?嫁给李砚川?还是嫁给李竞麒?”

他的话出乎闻君越的意料,她睁大眼睛,不过很快就理解了卓谨的担忧。

他生长的环境见多了利益婚姻,听到那些话,又了解李家的情况,在他看来,尽管不想承认,闻君越最好的选择也是选择一个稳定的,最大的靠山。

关心则会自乱阵脚,尤其李竞麒还亲口说些娶妻生子的话,听起来就像和他哥已经串通好了。

闻君越揪住卓谨的胳膊把他扯得更近一点,也进入阳光的笼罩范围。

“你傻么,嫁人?我这种情况怎么嫁人,我才不要,我要一辈子自由自在。”闻君越目光锁住卓谨不放,和他对视,用眼神传递安抚。

自己的情缘关系太混乱了,闻君越从没想过要跟谁更进一步,远离谁。她只想过更重要的事,比如打出连冠、比如读书、比如组建女子战队打破电竞界一边倒由男人制霸的现状。

她不会属于谁,只希望大家所有人一直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扎进心里的一根刺被她拔了出来,卓谨松一口气,抱住闻君越,越抱越紧。

他怕,怕争不过他们,也怕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别人出生就有的,他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高度。

在那一刻,卓谨是矛盾的,因为爱一个人既会有私心,希望她只属于自己。又会有成全,希望她过得好,希望她不受委屈。

拧巴的心理让人不受控地跌向阴暗,遍体生寒。

还好她是温暖的。

卓谨贪婪地汲取闻君越的温暖,闭着眼睛,从发间到耳后、从鬓角到腮边。

她侧过头,让被亲的脸颊变成她的唇。贴着他的嘴唇说:“你也很好,为什么希望我嫁给别人?”

卓谨的心脏有力地跳动,他想,活着的意义大概就是为了某些被心上人治愈的时刻。

他吮舔她柔软的唇,温柔地撬开,逗弄她乖巧的舌尖。

响亮的来电提示音打破他们的甜蜜,闻君越掏出手机看,是李竞麒的电话。

她接了。

“你们俩上哪儿偷情去了?现在、立刻,给我出来。”之前的亏吃得还不够多么,李竞麒一直盯着,只要两个人一起消失,不管是不是在一起都得给他回去。

闻君越张嘴要说话,被卓谨止住。他现在只想跟她待在一起,多温存一会儿。不管怎么样也要跟她在一起。

所以卓谨跟李竞麒说:“在一楼洗手间,你自己进来。”

闻君越瞪眼,电话已经被卓谨挂了。

别吓唬她,在这儿?外面都是人,听到声音怎么办?

闻君越还在忧心,然而下一刻卓谨把她抱起来举着亲,扶着她一双腿夹在他腰上,他抬头她低头,她后背靠着墙,与众不同的接吻姿势瞬间俘获了她的注意力。

好吧,卓谨的腰好有劲好细,再夹会儿。

闻君越胳膊肘撑在卓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