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那只药碗里的东西。

“昨夜身子不适,是郎中开的方子。”她说了,叫席从雁坐下。她这般说了,席从雁才自在桌前坐下,又细细打量席从焉。观他姐姐面容越发削尖,是清减了。眼珠子滑下,看过他姐姐的腹部,那团血肉听说不过两月余,此刻也看不出什么。

若是没出了这会子事,这孩子便是他姐姐同赵谦的孩子,他血亲的外甥。只……只如今皆是错了,张义那个混账匪贼,那里配的上他温淑的姐姐!门不当户不对!品性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又是这样龌龊的得来!

“三姐……要留着这个……?”孽障。他没得忍住发问,张义都被赵大哥捉拿去了,便是没拿去,这样的由来又如何……

席从焉听罢别过脸,神色犹疑。

“没得这个……将来还可为姐姐寻个亲事,便是寻常人家,品性好的男子,只要待三姐好,也是合满……”他三姐竟然犹疑,少年只想着劝解,除去这个孽障,寻常人家也未曾不好,如若他中试有了功名,除却国公府,平常百姓家只有对他三姐百般讨好才是,有人做依傍,也不会过了委屈日子。

“从雁……”席从焉张嘴阖动。

“先时问三姐,三姐不肯说。到了现在,三姐为何还要瞒着,即便……真有不堪,对从雁也不能说?”他今儿是非的知道这事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张义混账,如何叫他姐姐几次取舍不定。

他姐姐识字温书,明经通礼,并不见得与许多女子类同,失了身子便只得委身于人。

“当初竟发生了什么?”他又再发问。

“原不是他将我绑到乌月山去。”

“到乌月山前,香珠跟我到明脂斋取胭脂,回府的路上不知怎地头晕目眩,五识皆失,待我醒来时不见香珠,被人绑在箱中。”

“有人看守运送,大抵是路过乌月山,才被劫到那里。”

“在乌月山……不曾苛待于我。”

她在箱中,绑她的人不管不顾,醒来后几欲又要昏厥。

混沌中突然听到撕打声,然后有人大笑开箱,模糊听到有人道:“好生俊俏的姑娘家!啧,我还缺个压寨夫人!嘿嘿嘿!!”

作者说:

【作家想說的話:】 啊,小甜饼就图一乐。 写文分析是因为看了留言,自感和想表达的出入略有,文里很多没写,写不了,写不明白的东西,有分析会好点点。修文干不动了(?°з°)-? 呜呜呜呜大可爱们留言好感动,俺去写个彩蛋给大家(?°з°)-? 新周俺又疯狂暗示了(? ???ω??? ?)

第四十二章

她醒来待在一间茅屋中,剑眉长目的凶恶汉子挟恩求报,要她以身相许,给他作压寨夫人。

席从焉自然不肯,莫说她是定了亲事的人,她一个大家小姐,那里愿意就这样无媒苟合。于是说了自个儿已许他人,送她回家愿献黄金珠玉报答。那寨主生的粗俗,一个山寨也颇为寒酸,却大言不惭自个儿不缺黄金珠玉,不多时便有人送来绸缎布匹金钗首饰,装置屋子便要成亲。她以死相逼才得清白,张义涎皮赖脸叫山寨的人都唤她夫人,不许她下山。

乌月山上的妇孺不多,席从焉合着她们处之一处,山寨上的男人白日里皆在山洞中不知做何,不如何见散漫享乐。张义日日寻着席从焉纠缠,一个山匪头目,尽是花言巧语,不要脸不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