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完球了,两人绝望地想,这座朱宅,恐怕要沦为他们这群人的葬身之所。
究其原因,竟然只是为了给两只邪祟提供燃料。
可悲,可叹。
就在石一山即将被彩带串上天,正道大势已去之时,喧嚷的小院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铃铛声。
这声铃铛响与师娘摇动的声音截然不同,不仅不会让人昏昏欲睡,胸口憋闷,反而将这些负面状态一扫而空,仿佛一阵清风,扫过众人灵台,令所有人神清气爽。
师娘一怔,接着猛地转头,看向铃声响起的方向。
那个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女帮工,手中竟然拿着一只与她同款的八宝铜铃,手腕旋转,颇有韵律地摇动,发出悦耳的铃响。
“你是谁?”师娘不禁皱眉质问,“喜大人座下,没有收过你这样的弟子!”
“薛姑娘快走。”串在彩带上的石一山紧接着说,“出了朱府往东走三条巷子,去找缉妖使陆瑶,让她带你去缉妖司驷州分部,搬救兵!”
若不是太多凡人落在了妖人手里,石一山本来也不会主动跳出来。
他焦急地望着李昼,心里祈祷这个新人能机敏些,不要在这里枉送了性命。
“哦?”曲善挑眉,望向手持八宝铜铃的李昼,“你也是缉妖司的人?”
李昼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摇动铜铃,恐惧化为的灵气流转,本已被蜈蚣精认主的八宝铜铃,就这么被她轻松摧动
这全是因为,掌门大师姐所掌握的《夺天录》。
《夺天录》共分五层,分别为信夺、闲夺、慧夺、定夺、神夺。到第五个层次,就能万法通神,阴阳交感,夺天之寿。
当然,要应对眼前的情况,第一层“信夺”已经足够。
李昼有足够的自信,自己的修为在师娘之上,这八宝铜铃,蜈蚣精用得,师娘用得,她怎么就用不得?
她对百思不得其解的师娘说道:“你的八宝铜铃,见了我的便要乖乖让位,因为我手上这个,是你家喜大人的祖宗,就是你家喜大人来了,也得磕头喊太奶奶好。”
师娘恍惚了一瞬,少顷反应过来,简直怒不可遏:“胡说八道!竟敢诋毁喜大人……”
她说着,就要驭使彩带,把李昼手中的铜铃砸个稀巴烂。
然而不知怎地,她的八宝铜铃竟然真像孙子见了祖宗一般,整个铃儿都哑了口,铃身也裂开一条条细缝,仿佛再动一下,就要自裁谢罪。
师娘一惊,心中一阵狐疑,但要让她认李昼的铜铃当祖宗,那是万万不可。
她转头对神色戏谑的曲善说:“还不出手?没听到吗,这女子也是朝廷走狗。”
“缉妖使?呵!一群被蒙骗的可怜虫还差不多。”曲善一边说,一边双手合掌,驱动宝伞,伞下飞出熟悉的清冽甘露,往李昼胸口急速飞来。
“薛姑娘小心!”
见李昼不仅没按他说的逃走,还留下与妖人斗法,石一山心急如焚,高声提醒。
李昼却是不慌不忙,一手摇铃,另一只手在腰间一拂,取下一把刀环挂铃的小刀,念了句变大咒,转眼就把先前变小的鸾刀化成一口长约二尺的弯刀。
刀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描淡写地划开了飞来的甘露,在甘露落地,腐蚀地面之时,去势不减,穿过石一山,在保证他毫发无伤的同时,划断了他琵琶骨上的彩带。
到这一步,竟然还没结束。
满脸戏谑的曲善眼睁睁看到,这道刀光分花拂柳般,轻轻落在了挤出门缝,露出一角的须弥天身上。
这团蠕动的灰色物质,立刻被切出了一道光如镜面的切口,发出了痛苦至极的尖叫。
鸾刀,本是祭祀宰牲之刀,鸾刀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