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俞婉时重重哼了一声,极为不善。俞婉莫名其妙的,扭头去看萱草,萱草悄悄附到俞婉耳边,嘀咕了一句话。俞婉瞪大眼睛,她还真没想到胡杏娘如此彪悍,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从这天起,胡杏娘仿佛就失去了招待寇家人的兴趣,一股脑全部扔给了俞婉。学堂建好了,先生请了,钱也拿了,住在梅花里的几房亲戚脸皮薄的,没几天自己就走了。有那等装糊涂的,俞婉跟亲近的十三婶诉诉当家的烦恼,没几日族里来人,将家里多余的人半请半催叫了回去,家里一下就安静下来。
胡杏娘整日只管在自己屋里待着,俞婉也不准过去打扰,寇芙想见亲娘还得禀告,只有俞罗衣可以畅通无阻。寇芙再次被上房的刘妈妈拦下,走到俞婉身边,“娘现在有什么事情不肯跟我说,只跟个外人说,也不知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干什么。”
养胎呗,俞婉望望天,内心颇为无语。她真想不到罗衣跟胡杏娘还能策划出这么一桩事,竟然早早就找了秘方,先让罗衣试验,等罗衣真的怀上,胡杏娘仔细调养身子,又借着修学堂的宴会将寇建德请来,下药将人弄进房里。
打听到这些事的时候,俞婉只想捂脸,可以想见胡杏娘若真传出有孕的消息,外面会如何看笑话了。难怪那天公公出门时脸色不好,想必以为她也参与算计他了,俞婉有苦说不出,朝寇芙道:“近来好好练字,不相干的宴会就不要去了,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寇芙不明白俞婉的意思,挽着嫂嫂的胳膊,一同出了正房的门。
胡杏娘一个月没怎么出现,俞婉不相信已经四十的人还能有孕,眼见罗衣几次喜滋滋的出入,心里的想法也开始摇摆了。她细细留意上房,等里面终于叫大夫,将人在门前拦下,得到确切的消息后,再瞒不下了,给寇冲去了信。
胡杏娘确定有孕,身为儿子媳妇,肯定要想办法为她周全。俞婉一个人担不下这样的大事,只看寇冲如何说,信传过去三天,俞婉在家里等消息,倒是永平卫先来了人。
是周夫人身边的一个妈妈,平时很体面,来见胡杏娘。俞婉将人请进正堂,周妈妈有礼有节,先谢过俞婉,义正言辞道:“我们家老爷早就答应过夫人,家里不置妾。尊府夫人先前可是嫁过人的,并非我们老爷停妻再娶,原本该两不相干,如今闹出这档子事,总要有个说法。我们夫人说了,参将府愿意出钱将夫人跟孩子养在外面,若不愿意,尊夫人年纪也大了,再生养于身子恐怕有大妨碍,落胎后一应的疗养补贴,我们家勉为其难也担下来。”
竟连个妾的名分都不愿意给,只当个外室养在外面。俞婉不由黑脸,还没说什么,堂屋后冲出一道人影,揪住周妈妈就打,嘴上骂道:“瞎了你的眼,我家夫人原就是参将大人原配,公子小姐哪个不比你家夫人生的早,没叫你家夫人持妾礼伺候我家夫人,就偷着烧高香去吧!想叫我家夫人当外室,你也不看看我家公子是干什么的。”
竟是黑黑壮壮的刘妈妈。
俞罗衣扶着胡杏娘走出来,很是解气地看着周妈妈被打,俞婉叫来廊下的两个婆子,将扭打成一团的两个人分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周妈妈受这一顿打骂,恨毒了胡杏娘,却不敢再说没分寸的话,冷笑一声,回去就将这边的情况添油加醋告诉了周夫人。
周夫人正气恼,虽然丈夫解释跟胡杏娘就那一次,还是喝醉酒成的事,可周夫人并不相信一次就能怀孕。她又恨又恼,在丈夫面前哭哭啼啼,闹得寇建德一个头两个大,带着人巡幸边防,半个多月不回来。
趁着这功夫,她才派了周妈妈去梅花里,没成想那边非但不接受她的意见,还将她的人打了一顿。周夫人狞笑,“好得很,她自己不要脸面跟人苟且怀上孽种,我好心给她遮羞竟打我的脸。我才是寇家的宗妇,我不认她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