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的变化想必就来源于此,不用想,这肯定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试探着吃了一点,没有什么味道,却被勾起了馋虫,忍不住便咽了一口唾沫。

俞婉一次性将三滴苍兰仙露全吃了,凉凉的感觉,只是觉得口腔瞬间清新干净起来。没过多久,肚子突然搅痛,跑了四五趟厕所,刚刚回到房间还没喘口气,又来了。

俞婉脱力地趴在床上,有些后悔贸贸然就敢吃,就好像穷人乍富,挥霍起来没完没了。不知是她对这东西排斥还是吃得太多。苍兰花出现的时候仙露就在上面,完全不知来历就敢入口,简直可以说不怕死,看来还没搞清楚这东西的来源跟正确用法之前得慎重对待。

好在拉完之后并没有脱水的无力感,肚子里空荡荡,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就像肚子里陈年的堆积物全部排出来了,只是身上有些臭烘烘的,俞婉暗嘲自己把茅房的味道带出来太多。越闻越嫌弃,找出来盆子跟毛巾,趁着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摸到离家半里路的溪泉边去洗澡。

水中的自己果然也是十三岁左右的模样,只不过此刻脸上黑黑的,覆盖了一层肮脏的油脂,极为邋遢,身上布满一层黏糊糊的泥垢。这条小溪泉离家不远,村里经常有人过来打水,俞婉本来打算穿着衣服擦一擦算了,此刻却膈应地只想跳进去好好搓一搓。

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俞婉穿着小衣裳坐进水里。现在还不到五月份,正是中午,大太阳透过树木间隙筛下,并不很冷。十几天没洗澡了,没想到这么脏,足足搓了三遍,水都洗黑了,才觉得足够清爽了。

洗过的肌肤泛着一层柔柔的白,上辈子的俞婉是黄皮肤,随了爹的土地黄。因为有胡人血统,长得比一般女子高一点,只不过还是不能跟大部分男人比,尤其是寇冲,她只到他下巴。经常怒到急处,她都有一种他能一巴掌拍死她的感觉,不过他俩关系差,却从没有动过手。

有时候她气极了还会推他搡他,他破坏她亲事那一回,她气急败坏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他只吐掉嘴里的血沫,像是被人冒犯到领地的头狼,阴狠地盯着她半晌,也没有任何报复的反应。

想到以前,俞婉觉得其实自己也做过很多错事,只不过不愿意承认。这一次,就让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做一对互不搭理的继兄妹吧。

想好了未来,俞婉从水中起来,擦干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裳。她十岁才留头,现在头发长到腰上,打着微微的小卷,漆黑柔软,如缎子一般的稠密。

大柴村处在山窝窝里,来来去去要爬坡下坎,村里人分散而居。距离她家最近的就是隔房的二伯俞家财,过去也要转两道弯呢,俞婉回家这一上路,就没看见熟人。不过这个时候快要收菜籽,家家户户都在田里忙,估摸着胡杏娘快回来做饭了,俞婉加快了脚步。

走到大门前,刚踏上土路台阶,便转出来一个瘦高的影子,差点撞上,正是寇冲。他现在才十五岁,修长的身姿仿佛枝头的柳条,正迎着春风茁壮成长,俊美的五官已经初具凌厉的轮廓。右眼上包着纱布,但无损他出众的仪态。

胡杏娘最是以这个儿子为傲,自己勒紧裤腰带也要送他拜师学艺,生怕大柴村这小地方埋没了她的儿子,最后怎么样,寇冲还不是娶了村里的姑娘。想到胡杏娘目中无人半辈子,儿媳妇却是她最看不上的罗衣,俞婉就要笑死了。

虽然想好分道扬镳,乍见宿敌,俞婉还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从他身边匆匆略过。寇冲嘴唇动了动,漂亮的女孩便如一阵风似得卷过去了,只余下淡淡的香气,萦绕鼻端。

胡杏娘老远就看见儿子跟继女在门前遇上了,赶紧走过去道:“她又说你什么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好好学你的武艺是正经。等你往后出息了,俞婉又算什么。”她看见继女瞪了儿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