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诺依曼先生发出了极其罕有的爆鸣声。
好吧,被打断的世界第一先生从善如流:“也就是说,那个奇奇怪怪的称呼,实则并不会影响到你对苏舟的态度是吗?天呐本,你真是太善良了。”
本:“…………”
奥古斯特:“嗯?”
本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奥古,有的时候,我发自内心的讨厌你。”
世界第一先生更热情了:“别这么说,我亲爱的朋友,为什么不把这理解为激将法的一种变体呢?菲克会为你鼓掌欢呼加油打气,而我在用另一种方式,结果都是希望你能更有动力。”
呵。
本冷笑一声,拒绝与奥古斯特再进行任何与乒乓球无关的交流。
…
……
次日,八进四的赛事,苏舟与本的比赛被安排在了晚间第一场。
阿姆斯特丹中心体育场,比赛现场,隔离板外。
身穿红色上衣金色细纹球衣的中国队一行、与身着白色上衣黑色细纹球衣的德国队一行,两方人马都已来到赛场,在裁判并未招呼参赛球员入场练球的此刻,正穿着外套在隔离板外进行最后的热身舒缓。
嘿咻,嘿咻,嘿咻。
苏舟左压压腿,右揉揉肩,身侧的陈清凡与谭泽皆表情凝重起码是比昨天对阵哈维·约恩时要凝重不少,到了这种时候,也不需要再对苏舟鼓励或叮嘱什么了,再问什么“紧不紧张”、“感觉如何”、“有没有把握”,也都是一些不上不下的无用话。
压腿完毕,在再度起身左右拧腰期间,苏舟和不远处德国队的视线对上了。
蓝色的眼睛。
是奥古斯特。
……啊,奥古斯特对自己笑了一下。
苏舟愣了愣,也点点头笑了回去。
随即便是裁判的一声令下
“请两位球员进场练球。”
好嘞!
苏舟原地起跳三下,脱去外套与长裤,从球包里拿出球拍,在陈清凡与谭泽的目送下,跨越隔离板入场。
入场、和本大大简单点头问好、各自站在球台的两端、上手、击球、正手、反手、侧身、练球……
忽然。
“请两位球员放下球拍,过来猜球。”
这一球正好是从本的半台飞到苏舟的半台,苏舟轻巧地用球拍一接一颠一晃,白色不带转的小球便稳当当地停在了苏舟的球拍上。
场边有球迷欢呼喝彩起来。
苏舟对着发出喝彩声的那边挥了挥手。
然后他放下球拍,追上已经走了几步的本的脚步,慢了对方两拍,一起站在了裁判的面前。
苏舟主动说:“诺依曼先生,您来猜正反吧。”
本没什么情绪地看了苏舟一眼,对裁判说:“我选反面。”
裁判抛硬币,果不其然,是反面。
……总之不会让自己拥有选择权就对了,粥在心里习以为常地想,佛系又安详。
本选择了球权,苏舟就选择了练球时他所在的半边球台。
两人对裁判点头示意,背身走向各自的半台。
在这走向球台的短短几米中,苏舟想,这或许会是他经历的最“艰难”的一场比赛。
……去年,英格兰站的决赛时,和罗德交手的那场比赛也不轻松,但那时可能是因为有着更重要的“我必须要做到”的事……即使知道罗德的男单排名是世界第五,老实说,那时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和安吉洛·比安奇的第一场比赛也是,那是国乒改革刚刚结束后,可以说是最无事一身轻的时候。
至于和安吉洛的第二场比赛……那时面临着教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