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牙国家队)。

因此变成了这么不上不下的局面。

这与叔叔最常提及的“爱国”和“后怕”毫无关系,只是他恰好喜欢乒乓球、生在乒乓球弱势的中国、在这样一个国家里塑造出他最初对乒乓球和这个世界的认知、又恰好从小学起便生活在名为西班牙的乒乓球强国里的……他自身竟也从未清晰意识到的,一种日积月累的不甘。

潜移默化在他血液里、时刻等待着咆哮又默默潜伏着的不甘与厌烦。

在自己十七岁的这一年,在中国苏、苏舟,站在领奖台的最高处的那一刹那,这是一种怎样的……像是笼罩世界的薄膜霍然碎裂的奇特感觉呢?牧锐从主观层面上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几年前的一个平平无奇的放学的下午,牧锐想,我大概是想打职业的。

在此时此刻这样的一个无比璀璨的夜晚,牧锐想,我原来是个半吊子的烂人啊,我这个烂人可能还是想加入中国队的。

从这一瞬间起,牧锐开始对那个名叫苏舟的球员、连同中国乒乓球国家队,投以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关注。

……这当然也包括了紧随其后的乒坛改革。

饶是牧锐这样的人,也被中国乒坛那一滩烂泥的情况深深地震撼到了。

我知道它烂,没想到它能这么烂,又臭又烂。

鉴于他和乒乓球已经结下的毛线团般的不解之缘,他的叔叔牧卿桦当然也知道这件事,在那个名叫武海峰的教练召开了那场无比艰难的新闻发布会后,他叔叔沉默许久,最后拍了拍他的肩,以一种比以往更认真的态度说:阿锐啊,你也不小了,要不我们今年试着去西班牙国家队面个试吧?或者报名一个什么比赛,先去露个头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