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球的部分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陈清凡看了一会,一偏头,就看到了正在走神的自家外甥。

让外人,比如球迷媒体来看,确实看不出苏舟正在走神,但他除了是苏舟的教练外,还是从小看着苏舟长大的亲舅舅,可不就是一眼就看出自家外甥兼球员有些不对劲了。

陈清凡的视线停顿了三秒。

……但对外界目光非常敏锐的自家外甥还是没有回神。

陈清凡:…?

陈清凡目光隐晦地看了看四周,主动向右侧一偏身体,手挡在脸侧唇前,压在苏舟的耳边问:“怎么了苏舟,出什么事了吗。”

被近在耳边的声音一唤,苏舟才回过神来。

他愣愣地一偏头,看到了眉头微拧的自家舅舅。

“……舅舅,”苏舟也用手挡着脸侧,神游天外般,明明是在这样的场合,还是唤出了这个代表了血脉相连的更亲近的称呼。

这实在不是什么方便说私话的时候,苏舟略一犹豫,只问了一句话。

他用手挡着唇,压着声音小声说:“舅舅,你觉得我是……想太多了吗?就是顾及的方面太多……好像是要照顾到国乒队的方方面面……一样…………即使这是我应该做也有能力做的。”

嗯?怎么突然说这个?

陈清凡惊讶了一秒,但看自家外甥那副少见的有点无措困惑的模样,尽管场合不合适,也还是简短地用一句话来回复了他:“你是不是有点反射弧过长了?不是在春节的时候,我就这么说过你了?类似观察入微长点心是好,但忧虑过头这看看那看看那也看看,就有点过分太不信任你舅舅了?”

说完话,陈清凡便又直起了身体,隔离板内,猜球开始了。

隔离板外,苏舟沉默片刻,拍拍脸,把注意力集中回场内。

不管还有什么待办事项,总之,在比赛正式开始的此刻,所有的其他事务都可以往后排了。

场中

安德烈拿到球权,谭泽挑选了练球时所在一边的场地。

两名球员持拍回到球台之前,各站一方。

裁判将两大两小的记分牌全部翻到了“0”的一面。

裁判看向两名球员示意。

身着大红色球衣黑色球裤的中国队队员、身着纯白色上衣深蓝色球裤的英格兰队球员

两方皆表示已准备就绪。

裁判清清嗓子,宣布:“比赛开始。”

……

这场比赛比想象中的难打。安德烈在捡球的空隙里这么想,真的让BOSS说对了。

这场比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打。在等待对方捡球的空隙里,谭泽这么想,但依旧很不好对付。

虽然不为外人所知,但两人都有着“绝对不想输”的理由。

安德烈: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过去好几年的时光大多数都被虚度了…………即使如此,老子能在世界前二十里稳占一席之地!这完全是我本身的实力过硬(…)!但即使如此……

不想输。

安德烈被一种“我本可以更强”的怒火与不甘一刻不停地灼烧着。

为了自己,不想输;为了阿杰尔,不想输;为了让这个世界听到名为彭德拉的咆哮,不想输……总之就是不想输不想输不想输他还可以更进一步他本可以更进一步他不想输不想输不想输

而谭泽的心情也是类似的。

不想输。

谭泽被一种“我本可以更强”的痛苦与愤怒一刻不停地灼烧着。

明明只是淘汰赛的第一轮,但两人都打出了“打完这场老子就去死”的恐怖气势。

气势这种东西说来微妙,但当真的沉浸其中后,是确实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