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这么傲慢啊。

……

闹钟响起,苏舟醒了。

他两眼发直,眼里是熟悉的宿舍天花板,躺在床上恍恍惚惚,倒是没有什么没睡醒的困倦感,但可能是因为现在距离大年初一也就半个多月吧,两个时间点太近了,近到让他不禁也问起了自己。

不会吧不会吧,我真的很傲慢吗?没有吧,我只是……只是放心不下啊。

但在被谭泽“说了一顿”后,苏舟的确也试着调整自己,没有再那么担心队里和教练会不会矛盾不合了。

他安慰自己,是啊,虽然这个世界的舅舅……没有他原本世界的舅舅那么的果决控场气势逼人,但这个世界的舅舅也是一个经历颇多的成年人啊,懂的经历的不可能比他少啊;而队里的大家也的确没什么真的坏点子啊,至于偶尔的心思浮动,大家都是人,偶尔有点情绪起伏心思浮动,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心里仿佛空了一块,苏舟也说不清具体是空了什么……但好像并不讨厌,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也可能只是客观的中性./事,他开始更多的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提升实力与增加耐力上,毕竟荷兰公开赛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至于其他的……

又是一天晚上,苏舟脱了鞋,盘腿坐在宿舍客厅的沙发上沉思。

谭泽从卫生间里洗漱出来,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小队友一副沉思者的样子。

这不知道怎么就戳了谭泽的笑点,他没忍住,走过去,在苏舟的脸上戳了两下。

“怎么了苏小舟?想什么呢?这么严肃,和哥哥说说?”

苏舟没挥开那只正在自己的脸蛋上戳着的手,而是就着谭泽的话说:“五天后就是荷兰公开赛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坐飞机去阿姆斯特丹了。”

谭泽点头,他当然知道国乒队的行程安排,很遗憾的是,这次参赛的只有身为种子选手的苏舟、和身为小组赛保底选手的他自己,而之前参加公开赛选拔赛的队友们,一个都没通过。

这么想着,就听苏舟又说:“我这几天……不,最近一个月里,连续两次经历了‘我想太多’这种事了。”

谭泽想了一下:“就是之前让你摆着一张苦瓜脸的陈教练训人事件?”

苏舟点头,忍了忍,心里莫名有点委屈,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毕竟也是“萧泽”,最终还是没忍住,主动说:“还有之前你也知道的舅舅他……陈教练确实过度长期操心劳力这件事,我觉得……我本来以为是个很大的事,可能会是很麻烦……非常麻烦的事,但,但你也看到了,春节后舅舅的状态就很……非常的……非常‘正常’了,我没觉得这样不好,这样当然最好了,但是……但是……就是……怎么……”

……苏舟小声说:“……我本来以为可能会很麻烦很纠葛的事,好像也只是……也只是这样啊。”

难得见到苏舟露出这种表情有些无措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表情,谭泽摆正了心态认真听,但听到最后,也没听明白苏舟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