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窝在安全又漆黑的被子里小声说：“……原来我没有那么了不起啊。”

或者说，

“……原来妈妈和大饼哥都这么厉害啊，舅舅也没有那么……那么……”

当天下午，苏舟就用电子签名的方式，同时签了两份合同。

第一份自然是与阿杰尔·彭德拉签订的，仅仅为期一年的经纪人合约。

第二份紧随其后的，自然就是关于乒坛二创出版合集实体书的收入分成合同了。

在messenger通话里，明知道这么说会显得有些生分了，苏舟还是忍不住地对阿杰尔百般道谢。

阿杰尔倒也没有说不客气，而是很自然地跳到了下一个话题：“还是多想一下即将到手的版税吧，速度很快，差不多下个月，最迟下下个月就能正式出版了，到时候别忘了配合出版社在推特和微博都宣传一下，赛后采访时也可以顺嘴说一下，我给你争取到的是分成制，每多一个人买，最后钱都会落到你的口袋里。”

由于欧洲并没有中国阴历的春节，换句话说也就是没有假期，阿杰尔现在其实很忙，毕竟下一站公开赛就在几天后中国阴历的大年初四。

而今天是大年初一。

这一次的公开赛地点位于比利时，各国的参赛选手已经陆续到达了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

而在已经公布的参赛名单里，苏舟看到了安德烈·彭德拉，和那个同样获得了最佳新人提名的约书亚·肖恩，约恩兄弟里倒是缺席了一个人，报名参赛的只有卢卡斯·约恩，哈维·约恩则不见踪影。

所以英格兰的双打组合就变得有意思起来。

什么？你以为是双打好手的约恩哥哥会带带新人吗？

苏舟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有着“狂人”称号的英格兰队主教练、乔内斯·肯斯坦显然并不这么觉得。

于是这次英格兰队的参赛双打里没有约恩兄弟，乃至没有“约恩”里的任何一个，取而代之的，是安德烈·彭德拉&约书亚·肖恩的新鲜组合。

这、这就很有意思（

再加上英格兰体媒的一贯作风，明明距离比赛还有几天，但是英国本土大大小小的报纸上已经信誓旦旦地写满了《英格兰国家队又双叒叕内讧啦！》、且迅速发展为了《小彭德拉和小肖恩早就两看相厌乃至大打出手啦！》！

这，这就更有意思（

考虑到赛事近在眼前，把事情都交代说明白后，苏舟自然没有多占用对方的时间。

但是在临挂断通话前，他还是忍不住地、小声地、难得有些扭扭捏捏地说：“……阿杰尔先生，真的谢谢你……安德烈也是，谢谢你们……其实就算分成再要的更多些也……”

阿杰尔只是笑着、温柔地打断了他：“嘘，苏舟，这是你理应拥有的一份礼物，请不要有任何负担地收下它吧。”

然后时间就来到了大年初二。

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

随后就来到了大年初三。

午睡过后，苏舟把同样也在午睡的陈清凡叫了起来：“舅舅舅舅，我等会要去铮哥家里了，你不是要一起跟过去看看我的最佳新人奖的奖杯吗？你是想一起过去坐坐，还是晚一会再过去，简单坐一下摸一下就走？”

啊这个。

打开了卧室门的陈清凡还穿着睡衣，没有苏舟那么怕冷，由于室内铺着绒毛地毯，这会正赤脚站在地上。

他有些睡眼惺忪地说：“啊，我晚一会再去或者改天再去吧……”

？

等等，晚一会是正常的，但怎么还有“改天”这个选项的，舅舅不是从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就想着摸摸奖杯了吗？

被苏舟“你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