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安吉洛·比安奇一屁股坐回了原位这很好理解,通常来说,位于第一方阵的两支球队都是最后离开的但萨缪尔·白兰地并没有坐下,反而……嗯嗯嗯,这是朝着中国队去了吗?
还真是。
不少隐隐观察的人又精神了起来。
而中国队那边,苏舟正抱着自己的两尊奖杯,接受两位领队的“事后教导”呢。
他一方面既安静又乖巧,好好好是是是您说得都对点头全认。
一方面却忍不住地有点……这种冲动、或者说情绪,是该用叛逆来形容还是幼稚来表示…?
……有点像是迟来的叛逆期,在一个过晚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忽然撬开了开关,就像是站在台上俯视着坐在第一排的德国队与意大利队、注视着奥古斯特和安吉洛时,心里默默想着的【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那为什么我不可以?安吉洛可以连感谢流程都不走/球打得那么好/人当得那么臭屁,那么讨人厌的鸡翅膀可以,这么讨人喜欢的粥为什么不可以?
我不比安吉洛差吧?
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种想法还真的是特别的叛逆青少年又格外孩子气。
苏舟有着这样的认知,非常清晰、过于清晰的这样的认知。
……可依旧无法把激荡在胸口间的、这股似叛逆又似幼稚的情绪完全压下去。
……好像也不是很想压下去的样子。
……算了。
苏舟挣扎了一会,想着今晚的收获也得到了、脸也丢过了、而且好像还是丢的大脸……
……那今晚还能怎么样呢?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不轻狂枉少年?迟来的少年也是少年,反正把今晚当做是特殊对待,肆无忌惮放纵轻狂就对了!
我好快乐。
我想快乐。
我似乎还能更快乐。
我可以吗。
于是安静乖巧地听了好一会半严厉半温和批评的粥,忽然间更用力地抱紧了奖杯,也开始有些委屈地告状哭诉:“可是,不是我先挑事的,是比安奇先生先cue我的,我无缘无故被他挑挑拣拣指指点点,当着全世界人的面说是爱哭鬼,还被他炫耀了一波最佳穿着的奖杯正面骑脸,这完全是被欺负到头上了,我、我也不能软趴趴地毫无表示吧,那样不是被全世界的人认为我们好欺负我没脾气吗……”
苏舟如此真情实感地辩解着。
……完美忽略了是自己最先不假思索地说出了那句#今夜初开始#的【感想的话……我、我是不是把比安奇先生压下去了?】。
正义愤填膺着,一个声音突然从一侧传了过来。
“苏?”
嗯?这个声音?
苏舟其实并没有立马反应过来这个声音属于谁,还是在缓缓回头之后,才立马一个瞳孔地震。
……是、是月牙桃花眼的理想双打配对搭档的萨萨萨萨萨缪尔队队队队长……
………可恶!真的好嫉妒!看鸡翅膀不顺眼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白、白兰地队长,”苏舟立马一个光速变脸矜持正经,“晚上好啊白兰地队长……”
萨缪尔先是和乒协与体局总局的人点头打了声招呼,才对苏舟笑了一下:“叫我萨缪尔就可以了手机给我一下?”
……啊,果然笑起来的眼睛好好看,鼻梁以上眉毛以下的这一小片区域太好看了……
苏舟晕晕乎乎地递出手机。
却听那双会笑的眼睛又对自己说:“不要这么听话呀,把手机这么随意地递给别人可不好。”
这么说着,却是从善如流地把手机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