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亲的不禁有些头疼起来:“这样岂不是交不到什么女性朋友了啊……以你所在的这个圈子,又不像是绝大多数的职业、公司单位里那样男女混着一起工作,女乒那边的‘主动’、‘非自然’又一开始就被你推之门外,你这样……”
等等等等,这是在说什么呢,苏舟故作不满地拖长了音:“妈不是说好不催女朋友不催婚的吗我才二十四啦还是你膝下的小宝宝呢,妈妈这么想把我推出去吗?我好伤心哦心被伤透了啦”
真该让外面的球迷们见见所谓的断层式大满贯到底是什么德行,陈清荷嫌弃地摆了摆手:“不催你我不催你,也懒得费精力帮你找,我要催也只催你舅舅,你舅舅又不是我儿子,我凭什么像纵容你那样纵容他。”
哇哦
苏舟在心中真情实感地为自家舅舅默哀了一秒。
又立马故作矫揉地甜蜜撒娇:“谢谢妈妈,妈妈最好了,妈妈超纵容我的,我好爱妈妈”
陈清荷被逗地又敲了苏舟的脑袋一下。
戏精上身的大碗粥立马又露出了“呜呜好痛我不是妈妈最爱的小宝贝了吗”的造作模样。
陈清荷又陪着儿子闹了一会,最终总结道:“所以,你果然和我一样,是不做任何预设的感觉派。”
苏舟听过他妈妈简单描述过一些当初和他爸的曲折爱情故事讲道理,如果写成小说拍电视,也绝对是一波三折荡气回肠的高收视率作品。
苏舟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说:“是,我的确是感觉派。”
但……
苏舟又严谨地指出:“但也不能说是‘不做任何预设’吧?妈,你看,自大狂的属性本身,什么只有我做出的决定才有被肯定的价值这本身也算是‘预设’的一种吧?”
苏舟的本意是义正言辞地“批评”一下自己。
但一句话刚说完,就忍不住地自己笑了起来。
还笑得特别乐,笑了十多秒都没停住。
这一次,陈清荷有点跟不上儿子的脑回路了。
等苏舟终于笑得差不多了,陈清荷才问:“粥粥?”
苏舟抱着肚子蜷在沙发上,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抹着活活笑出来的眼泪,明显是一副嗨起来的样子,情绪异常高昂。
“妈!你还记得你知道这些年一直有不少人、那些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不喜欢我的人,在我的实绩上挑不出毛病后,开始另辟蹊径地说什么[苏舟的实力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他那太过随和的性格太不世界冠军了,完全压不住别人,一开始就自降身价自降气势输别人一筹]吗?我记得还有什么脑瘫一样的[苏舟的球技的确是钓球手中的典范,但是他的性格简直是在给钓球手这一类型抹黑]什么的?”
陈清荷怎么能不记得,一开始的确还生过气,最后就只把这些人、这类言论当笑话看了。
抹着溢出眼角的泪花,苏舟的表情还是那副绷不住的高昂狂笑。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们知道我其实是这样的人吗?真的笑死,我都是今天才刚刚知道,原来我是这种又霸道又倔强又执拗又自我中心的控制欲爆棚的自大狂啊,这下是世界第一了吧?无论是性格和球技都变得很刻板印象的断层TOP了吧?”
老实说,陈清荷其实没太get到儿子的笑点。
……不,倒也能多少理解为什么会笑,可笑成这种样子,脱了鞋子抱着肚子在沙发上笑出眼泪哈哈打滚的样子……
“怎么就这么开心啊?”
陈清荷摸了摸儿子躺在自己膝盖边的头。
苏舟还是噗噗噗地边笑边抹眼角。
“不、不知道啊,”苏舟断断续续地说,笑得胸口都有点疼了,“就是,妈,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