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清了清嗓子，复述出当年六岁小小粥的豪言壮语。

“‘中国的足球已经是世界第一了！但是乒乓球还不是，舅舅不是世界第一，教父也不是世界第一，他们好可怜哦……所以就让我来帮帮他们吧，我就是下一个世界第一哒！’”

说起这些的雷蒙不禁想起了当年还只有几个月大、满嘴吐泡泡的小婴儿粥，又转念回忆起陈和他转述这些时的年仅六岁的粥，最后又想到现在这个已经十二岁的粥……

并没有结婚生子的雷蒙·博耶尔、满心里都是“自家孩子大了”的欣慰感。

但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法国队的总教练并不感到欣慰，依旧不死心地抓住了重点：“所以，他只是说‘我就是下一个世界第一’，没有说代表哪一个国家啊！更何况他说的是‘舅舅不是世界第一、教父也不是世界第一、他们好可怜’雷蒙！他说的是‘可怜中国’和‘可怜法国’啊！德国佬肯定没戏了，但我们法国还可以争一争啊！想想我们这几年的青黄不接下代无人，雷蒙，我们要争一争啊！”

*

当晚，哭笑不得的雷蒙就把这些对话转告给了远在中国的陈清凡。

而雷蒙不知道的是，就在几个小时前，陈清凡刚刚接到了贺铮的电话，与雷蒙的哭笑不得不同，今年十九岁的贺铮用着一种非常沉重的语气表示

“清凡叔，奥古斯特下午告诉我，他们国家队的教练跑到他们的前前队长那里试图挖墙脚了……挖墙脚？当然是粥粥！粥粥今年十二岁了，虽然的确有点小，不过年龄上也差不多了，粥粥的实力也早就够了，他自己也催了你好几次了，清凡叔，是不是差不多能把粥粥拉入国家队了？不参加赛事只是跟着训练也好。”

前面还在认真听着的陈清凡，听到最后，脸上的表情只剩下无语。

手机那头的舅舅心平气和地说：“贺铮，你老实跟我说，粥粥是不是在你旁边。”

啊这。

被黏糊糊大法轻易搞定的十九岁蒸，低头看看盘腿坐在地毯上的、期待地望着他的十二岁小朋友。

贺铮冷静地试图找出唯一的进球路线：“……没有的，清凡叔，都是我自己的想法。”

陈清凡：“真的？”

贺铮：“真的。”

唉，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的粥忧愁地叹了口气，蒸蒸什么都好，就是在这方面有点差，他家亲爹那是在任何场合对着任何人都习惯有话直说不掩盖，但蒸蒸嘛……

苏舟叹着气，主动凑到电话旁说：“是我是我，现在说话的人是你懂事体贴善良可爱实力超强的好外甥舅舅，不用担心我压力过大年龄太小啦，我早就准备好了！反正不是明年就是后年吧？我的实力早达标了啊，快点把我招进国家队啦我迫不及待想去真正的国际舞台上大展身手了！就算一开始是青少年公开赛也好啊……你不知道我都和罗德约好了，不能他都进入成年人赛事了我甚至连青少年赛事都迟迟进不去啊……”

更何况……

苏舟悄咪咪地抬眼瞅了下他的蒸。

……苏舟迅速把目光收了回来，义正言辞地说：“更何况，舅舅我们讲道理，铮哥才十九岁就已经是新一代里超有名气的天才前锋了！总不能到了未来几年里铮哥都在世界top的前几名中发光发热，我还默默无闻吧！不能吧？不行啦！舅舅我不依啦”

说着说着，苏舟的身体就像是融化了似的，向后一靠就瘫在贺铮的怀里没了骨头，对着手机另一面的长辈兼未来教练唧唧哼哼。

被靠着蹭来蹭去的贺铮：可爱。

被哼哼唧唧语音撒娇的舅：这孩子是不是真的被宠过头了，男孩子哪有到了十二岁还这么会撒娇的……算了十二岁还小，是啊十二岁还小，就这么突破记录进入国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