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里,虽然他依旧消失了很久,但这个时间从八个月缩减到了四个月零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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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事暂且不提,被外甥敲响了书房门的陈清凡收回了发散的思绪,看向了眼前正担忧望着自己的小外甥。
陈清凡本是觉得,既然苏舟本来就对这些虽然和乒乓球息息相关、但又不是“乒乓球本身”的事情不感兴趣,那他也没必要和今年才十岁的小外甥说些什么。
但……
陈清凡略一沉默后,拉过一把椅子,拉到自己的对面,示意苏舟坐下。
“粥粥。”
“在!”
“还记得刚结束不久的奥运会吧……德国队终于输了。”
……终于。陈清凡在心里默默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然后他就看到眼前的小外甥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
“我看到了!”
眼神亮了表情也兴奋起来的小外甥说:“是叫约恩兄弟吗,他们真厉害啊,不过这只是双打,德国队在单打的领域里还没输过呢,舅舅我觉得我可以!你觉得呢?”
即使近些日子里被接二连三的突发事态弄得有些疲惫,听到这样的话的陈清凡还是失笑起来。
他先是说:“是啊,粥粥真的很厉害,舅舅也觉得你可以。”
然后他才以一种……修饰过后的、过分温柔的说法,将现在正发生在德国的事情简单地和苏舟叙述了一下。
陈清凡关注着苏舟的表情。
最初是[兴致缺缺],然后是[愣神过后逐渐认真],再来是[明显的震惊与愤懑],最后则是浓浓的[那个人好可怜]。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陈清凡问。
尚未真的接触到职业乒坛的十岁粥皱着脸说:“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球迷啊……他们太过分了,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是为自己打球的,又不是为了他们……也不是不能因为他们更努力一下啦,但如果有人对我这么坏,我才不要喜欢他们,打球说到底是很私人的事情诶,他们不能把自己的情绪就这么过分宣泄到球员的头上吧,球员又不是他们的妈和爸,像是路上被一个陌生人撞了一下,生气骂几句也是正常的,但不能因为人家走着路撞了你、你就骂那人去死把人家杀了吧,舅舅你说的这个程度我觉得太过分了。”
还是个小学生的粥不太开心地想,批评可以,不满可以,生气可以,人的情绪都是自由的,但那也要有个度啊……
苏舟嘟囔了半天,最后问:“所以舅舅你最近在帮那个德国的小可怜吗?”
陈清凡点头。
苏舟立马露出“舅舅好辛苦我舅舅好棒让我来夸夸舅舅”的表情。
“那舅舅你就多帮帮他,希望那个小可怜不会被那些坏人的球迷绑架。”
搞清楚了自家舅舅最近在忙些什么后,今年十岁多的苏舟拍拍膝盖站了起来:“打自己的球,让那群不会打球的人说去吧!只要下一次再赢回来、越来越多地赢下去,那些很本不会打球的人多半还是会跑回来的啦,不过那也不重要啦……”
苏舟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眼睛忽然又亮了起来。
“感觉我刚才说的话好有哲理!”
即兴发挥的粥自卖自夸:“舅舅你要是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或许可以把你外甥的#粥生真理#转告给他安慰他一下?”
*
然后苏舟自己就成了“被别人议论纷纷”虽然是褒义的的那个人。
此时,距离[德国乒乓球的黑色星期五]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人是一种忘性多么大的生物呢?
仅仅一年多的时间而已,曾经骂奥古斯特骂的最激烈的那帮人、似乎就已经将那些黑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