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用手臂擦着眼角,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他哭个不停,这泪水说来就来,怎么止都止不住,顿时吓到了其他的队友,也不鼓掌起哄了,立马问苏舟是不是哪里难受。
苏舟哭着说:“我、我不难受,我是太高兴了……我太高兴了,高兴哭了,我太高兴了。”
有人说:“也不至于吧,虽然去年金球不是我们大佬的,但今年这也是大佬的第三个还是第四个金球了吧……”
有人捅了他一胳膊:“说什么呢!我们苏小舟能是因为区区金球奖喜极而泣吗!这分明是确定大佬的腿真的不要紧又得奖的双重喜悦啊!”
苏舟也不知道身边人说了什么,一个劲地“唔唔唔”又“呜呜呜”,一边点头一边掉眼泪,一边掉眼泪一边抹泪水。
直到贺铮获奖感言的最后,在他那被泪水模糊了的视野里,苏舟看到屏幕里的贺铮抚摸着他的袖口袖口上的袖扣,公式化的激动与喜悦转变为了无奈与诺言。
“……有点可惜的是,本来和某人说好,只要他的时间安排的开的话,我会让他充当‘男伴’陪我来今年的颁奖典礼……”
这不是贺铮第一次有资格出席金球奖的颁奖现场了,但是苏舟却从没去过。
小时候还对着自己说“铮哥!你将来肯定会到金球奖的颁奖现场的!!到时候记得给我一张门票带我一起去啊!我好想去啊!!”。
但是等到苏舟真的开始踢球后,是因为避嫌吗?不是,是因为某种不知在何时诞生的更加深刻的东西,他的小朋友会以一种在他看来过于生疏的做法疏远他,避开他。
参加金球奖的颁奖典礼,在现在的贺铮看来已经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一起参加金球奖的颁奖典礼,反而变成了仅存在于童年的、不存在于现实的童话。
直到苏舟转战乒坛之后,当贺铮远望了苏舟很久,在一次谈话时,以一种聊天的口吻,提出了“想来金球奖的颁奖之夜吗”的询问。
贺铮很清楚“苏舟变了”。
贺铮觉得“现在的苏舟”应该是会答应的。
而当他看到他的小朋友在短暂的愣神后原地起跳表情狂喜时
贺铮知道,他可以拥有一个一起参加金球之夜的男伴了。
…
……
然而现在的他却躺在了悉尼某地的病床上。
那么,在大腿的恢复情况确实不错后,今晚唯一的遗憾就是
“……有点可惜的是,本来和某人说好,只要他的时间安排的开的话,我会让他充当‘男伴’陪我来今年的颁奖典礼……”
人们随着贺铮刻意抬高的手,看到了与他的这一身装扮相比,实则有点格格不入的袖扣。
世界第一前锋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下一次不,下一年吧。”
“明年,苏舟,让我预约下你的金球时间吧,毕竟你可是在小学的时候就让我给你留着金球奖的门票了。”
小学的时候,就让我留着金球奖的门票了。
中国帝都,乒乓球训练基地,被一群人围在战术室中央的苏舟愣了,在小学什么也不懂的时候,他的确和“他的那个铮哥”说过【给我一张金球奖的门票带着我一起去啊!】,但是在他原本的世界里……
……金球奖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和一个中国球员有缘呢。
与此同时,虽然愣住的点并不一样,现场连线的主持人也因为贺铮的发言愣了片刻。
极高的专业素养让主持人及时回神,隔着遥远的大洋,借着现代科技的便利,笑着打趣起视频通话里的世界第一前锋:“这可是一项不简单的任务啊贺铮,今年的金球奖是你,但是明年你能确定一定是你吗?不要忘了,明年可是很特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