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实在是太晚了,天又冷,他就只烧了洗脸跟洗脚的水。
依照平时的习惯,两人不管谁烧水,烧好了都是不用喊的。
然而今天他都喊了,卧房里居然没一点动静。
章北庭心突突跳了一下,放下脸盆,快速朝卧房走去。
卧房靠窗的桌子上,红艳艳的梅花插在陶罐里,散发出阵阵幽香,桌边的炭盆烧得正旺,熊熊燃烧的炭火驱逐了冷气,将屋里熏得暖暖的。
宋宴卿坐在床沿,头靠在床柱子上,睡得正酣。
章北庭松了口气,放轻了手脚走过去,给宋宴卿脱了鞋袜,将人放倒在床上。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一般成年人都会醒了,然而宋宴卿依旧睡得很沉。
章北庭的心又有些提起来。
他抬起手,想拍一拍宋宴卿,将人唤起来洗漱。
转念又想到,或许确实是这几日累着了,于是他将手放在宋宴卿额头上探了下。
温温的,没有发热。
回来的路上,宋宴卿除了困,也没有说哪里不舒服。
章北庭站在床边思索了片刻,最后弯腰将宋宴卿头上的发簪取下来,又动作轻柔地给他将外衣脱了。
这期间,宋宴卿迷迷糊糊地清醒了一些。
“没事,睡吧。”章北庭柔声哄道。
宋宴卿闻言,安心地睡了过去。
章北庭又去堂屋里端来热水,拧了帕子给宋宴卿擦脸跟手,暖融融的帕子在皮肤上轻轻拭过,宋宴卿睡得更舒服了。
第100章 睡过头
给宋宴卿掖好被子,章北庭又在床边站了片刻,才端着盆出去。
堂屋里,两只小狗听到声音,欢快地跑到他的脚边蹭了蹭。
章北庭放下手中的东西, 摸了摸两只小狗, “乖, 今晚你们自己玩。”
说完端着用过的水出门倒了, 匆匆洗漱了一番。
小狗想跟着他跑,然而光是堂屋的门,它们都要爬好久才能爬过去,来回两次,就累得爬不动了, 最后还是章北庭将它们拎回堂屋。
夜已经很深了,两只小狗被关在卧房外面, 呜咽着等了片刻后,委委屈屈地回窝里睡觉。
小狗安静下来后,屋里彻底没了声音。
章北庭躺在床上, 感受着身边人绵长的呼吸,片刻后也撑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这几天操心食肆猜灯谜的活动,他比平常累很多,却睡不太安稳, 一晚上醒了好几回,每次醒来,都要摸摸宋宴卿的额头, 听听宋宴卿的呼吸, 确认有没有发热, 或者别的不舒服。
就这样一直到辰时,天渐渐亮了,章北庭便没再睡。
也没起。
宋宴卿还在睡,窝在他怀里,呼吸平稳。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宋宴卿才逐渐转醒,额头在章北庭的下巴蹭了蹭,呢喃道:“什么时辰了?”
章北庭见他终于醒来,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下来,柔声道:“大概辰时正左右。”
“辰时正啊……”宋宴卿闻言,困意跟想要起床的意志力来回斗争了片刻,最后困意胜出,“我再睡一小会儿。”
章北庭闻言,又忍不住开始担忧。
两人成亲这么久以来,即便是前一天闹得晚了,宋宴卿也从来没有已经醒来,还说要睡一会儿。
章北庭思索了片刻,轻声道:“安心睡吧,早饭做好了我喊你。”
说完他快速起床穿好衣裳,给炭盆里添了炭,将灶膛里的火生起,坐了一锅水在上面烧着,然后拿着钥匙出了门。
宋宴卿再次醒来,感觉终于没那么困了。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到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