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事实就像一根刺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谢安珩你曾经误解过你哥哥,还转而投向他的敌人。
哪怕他加入夏家的最初目的只是吞并夏景辉的势力,这对谢安珩而言依然是对谢行之的背叛。
电梯显示屏上的楼层不断增加,谢安珩放在身侧的五指越捏越紧。
这么长一段时间,足以让谢行之了解一切。
他会怎么做?
如果是责怪,发怒,谢安珩会觉得心里好受些。
但他就怕谢行之对他失望。
谢行之有多么厌恶夏景辉和夏家,他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敢对谢行之坦白,他害怕对方的厌恶和失望。
一年前在半岛酒店他就体会过一次,如果再让谢行之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比杀了他还更难受。
谢安珩原本计划再拖住谢行之一段时间,等他把夏家的一切都拿到手,大半个满北市的上层圈子也都由他一人掌控,那时候再想瞒住这些消息就会变得很容易。
可现在已经晚了。
“顶楼到了。”
电梯门缓缓开启。
谢安珩用力闭了闭眼,复而睁开。
他抬手敲响办公室的门:“哥哥。”
“进来。”
谢安珩推开门的刹那,眼瞳一缩。
办公室内很安静,面前的人正伏案阅读桌上的文件,他的电脑开着,屏幕上也显示着几个界面。
所有的东西都让谢安珩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这一年来和夏家打交道的证据。
谢安珩嘴唇动了动,但看见谢行之眉头紧皱认真阅读的表情,他又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后者正在翻阅的文件不是别的,而是一篇新闻报道,记录的内容是谢安珩在他离开这段时间和夏家发生的几次冲突。
尤其是他刚刚离开的两个月。
那两个月里,谢行之有意跟谢安珩断了联系,而就在这短短几十天内,国内情况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报道上整理出来的资料来看,谢安珩当时顶着公司被侵吞的压力,同时还要面对身世剧变和亲生父亲对他的陷害。
而这些陷害甚至包括几次车祸,最严重的一次险些要了他的命。
谢行之更发现,他第一次跟谢安珩重新取得联系的当天,谢安珩才刚刚经历了一场车祸。
难怪接电话的时候他听到对方在哭。
谢行之看完资料的最后一行,合上文件夹,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
“哥哥……”旁边站着的谢安珩见到他的动作更加不安。
谢行之转头看向他,那双浅栗色的眸子里万般复杂:“这些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谢安珩心里慌了:“哥哥我,我可以解释……”
面前的青年宽肩长腿,身形样貌无一不是谢行之期待看到的样子,更是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
十九岁,他达到的高度比谢行之上辈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今天这些成就的背后又怎么会不艰辛。
他从前护在羽翼之下的小孩已经不知不觉间学会了独自扛下一切,隐瞒艰辛和痛苦,只向他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不让他担心。
在谢安珩忐忑的神经紧绷到极限时,谢行之从座位上起身,忽然向他展开双臂:“想抱一个吗?”
“我……”谢安珩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似乎不太敢相信:“哥哥不怪我?”
“怪你?”谢行之疑惑,又叹了一口气,干脆走过来一把将他拥在怀中。
谢行之头一回抱得这么紧,温暖又熟悉的气息瞬间将谢安珩的嗅觉吞没。
然后他听见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