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很艳。
这个词乍一从脑中出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他却没感觉不对,很贴切,就是艳。
谢行之在朝他说什么,谢安珩已经听不太真切了,他耳畔只有自己汩汩的血脉流淌,仿佛雷鸣。
那点红晕在他眼中无限放大,像钩子。
“安珩?”谢行之举手点了一下他的鼻尖,“怎么在发呆。”
周遭的声响这才重归他耳中。
谢安珩这次几乎是用力地将手抽了出来,哪里也不敢多看:“我以后会小心的……我先帮哥哥洗头吧。”
“好。”谢行之见状,以为是谢安珩不想听他教训。
而谢安珩却坐如针毡。
是他自己要求的帮谢行之洗头擦背,怎么着也得完成。
擦背难免多接触他的皮肤,在医院一整年没怎么见阳光,谢行之的背后光洁白皙,还瘦了点,锁骨深刻,腰线在沐浴泡泡下若隐若现。
谢安珩不小心碰了几下,连呼吸都不敢放肆,生怕被对方看出端倪。
洗澡不过半个小时,他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等谢行之说可以了,谢安珩立刻起身:“我想起来要给公司里打个电话。”
谢行之:“那赶紧去吧,别耽误正事。”
谢安珩如获大赦,落荒而逃。
“慢点!”谢行之在他身后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谢安珩差点被门口的毛巾绊了一跤。
谢行之在他身后无奈摇摇头,起身擦掉身上的水珠,小声感慨:“到底还是长大了……”
听到工作上的事,跑得这么快。
一年前可见不到他这样,都是能怎么跟他黏糊就怎么跟他黏糊的。
……
门外,谢安珩大步流星直接去了客厅外面的阳台,对着冷风一个劲的猛吹。
他左手撑在栏杆上,想了想,又把被谢行之摸过的那只手摊开举到面前。
着魔了似的,谢安珩忽然低下头去嗅。
沐浴露的味道。
“……”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用力闭了闭眼。
但谢安珩无可抑制地想,谢行之回到他身边,他们又在同一个屋檐下同吃同住。
又像一年前一样亲亲密密。
就连沐浴露洗发水都是同一款,谢行之身上会有和他一样的味道。
北风呼啸,谢安珩在外面站了不知道多久,都快被吹成了一个人形冰棍。
直到嘴唇都冻得发麻,才总算把他脑子里那些疯狂的念头压下去。
他回到走廊,特意在暖气旁边站了好半天,确认身上的寒气都被驱走,这才端着他准备好的热水再度推开卧室的门。
“哥哥……”
而卧室里灯光熄灭,谢行之已经睡下了。
谢安珩放轻脚步,在他床边坐下。
床上的人确实是累极了,只这么一小会就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眉目平和。
谢安珩就这样静静地看他的睡颜,只觉得整颗心整个人都跟着沉静又踏实。
忽然,他瞥见谢行之搭在被子上露出的右胳膊。
谢安珩心中一动。
他轻轻悄悄地摸了摸。
谢行之没反应。
他于是又摸了摸。
最后干脆整只手握住。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交握的肌肤逐渐升温,慢慢变烫。
谢安珩感觉自己的掌心开始出汗,他赶快把手收了回来。
谢安珩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以前他也会和谢行之握手、拥抱,甚至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