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少时最初不自知的悸动一路放肆生长。
直至如今,再度重逢,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坐在神坛可望不可及的兄长,现在的谢行之被他捏在掌心,任他掌控。
而就在刚才,某些一度被他忽略的念头疯狂叫嚣着从心底破土而出,逼迫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男人对他而言的意义。
他这一年以来,无数个日夜因为联系不上谢行之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思之如狂,真的是因为被丢下了心生怨怼吗?
赵致殷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一时无语,只能安安静静跟他一起站在冷风里,顺带吞云吐雾。
十几分钟过去,赵致殷把烟头按灭在栏杆上:“想明白了就面对呗,反正你不是查到了他的身份,他也不真是你哥。”
“他的身份……”谢安珩自嘲一样笑了笑。
赵致殷知道这是谢安珩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不由得静默。
毕竟最亲最依赖的人离他而去,还瞒着他这么多事,身份是假的,名字也是后来改的,自己对他原本的家世背景经历一无所知,换了谁想必心情都不会好。
烟头一点点熄灭。
微弱的火光映在他漆黑如夜的双瞳中,缓慢地消失飘散,那对眸子里的墨色似乎比原先更加浓重了一些。
谢安珩没再说话,垂下睫毛,回身拉开阳台的门,大步朝谢行之的卧室走去。
卧室里。
谢行之还在床上平复气息。
谢安珩当时怒火中烧,下手没轻没重,他手腕都被他指甲勒破了皮也没能挣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