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轻声音哄了又哄,才哄得女儿睡了过去,过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

几日过去,游英光判了斩首,闻玉书亲自监斩,据说监斩那天刽子手的刀钝了,一刀下去没砍死人,嚎叫和血淋淋的惨状让众人脸都白了白,只有一身绯色朝服的闻大人波澜不惊的瞧着,眼睛都没眨一下,结束后还笑着和官员闲聊。

朝堂上彻底熄了声,连清流派对殷修贤的弹劾都少了,殷党一派也仿佛更不敢不忠。

与此同时,戚韵和江言卿也真真见识到了闻玉书的睚眦必报。

司礼监的太监唱退,下了早朝,闻玉书还没出宫门,就被一道大力拉扯了过去,他后背猛的撞在墙上,领子被一双大手拉住,一抬眸就看见了戚韵英俊锋利的脸,对方身上的煞气缴紧猎物似的包裹着他,他唇角咧开杀气腾腾的笑:

“闻阁老,我不过是跟您开个玩笑,您用得着卡着那几个外放官员的考课和升降么?”

他是武官,一身绯色绣麒麟补子的朝服,十分的高大挺拔,将身为文官的清隽男人压在朱红宫墙上,两道绯色衣袍交叠在一起,明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却莫名其妙多了一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闻玉书垂眸瞧了一眼被抓着的衣领,戚韵是断掌,手很大,看着很糙,拎着他十分不费力,他心道一声粗俗,面上并没流露出什么害怕和羞怒的情绪,任由他抓着自己衣领,惊讶地抬眸:

“大将军……您这是?”

戚韵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这无辜的模样,声音低低:

“别跟老子装傻。你手伸得这么长,不怕你那好义父怀疑你?”

这闻修瑾的模样出色极了,靠在朱红的宫墙上,一双眼睛黑润温和,戚韵离这么近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听他和和气气的:

“大将军,吏部办事自然有吏部的章程,闻某只不过是个修房子修桥的,您何必与我过不去呢。”

他叹了一口气:“宫里人多眼杂,要是别人瞧见可就不好了,闻某还想清清白白的娶妻呢。”

戚韵被他气笑了,他抓着闻玉书的衣领,一双鹰似的眸紧紧盯着这人半分害怕和紧张都没有的脸,许久后,松开了手,闻玉书绯红朝服的领口被他扯得敞开了一些,露出一片盈润的白皙,戚韵低头瞥了一眼,不紧不慢又带着亲昵地给他拢了一下,低声呢喃。

“闻玉书,闻大人,我记住你了,您可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闻玉书十分和煦地笑了笑。

他从戚韵的压制下离开,走到一半,便看见不远处站着的江言卿,那人虽然看着风流懒散,但手腕比起闻玉书有过之而无不及,闻玉书并未说话,他虽云淡风轻,却也不是没被戚韵粗俗的举动惹火了,径直路过他,可没想到却听男人十分感兴趣地唤他。

“闻大人,戚二惹了你,你报复他便是,言卿何其无辜?”

闻玉书回头看了他一眼,笑意淡淡,却没说话,转身走了。

江言卿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从刚才那一眼里品出来四个字。

一丘之貉。

【作家想说的话:】

昨天的评论区太有趣了,奺奺的快乐都是大家给的哈哈。

闻大人抱着女儿逛街被政敌瞧见(剧情)

闻玉书针对江言卿和戚韵的事没瞒着殷修贤,或者说内阁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对方。

下了朝后,殷党一流坐在内阁衙门的偏殿说着话,太监上了几杯茶,弓着身退了出去。

“那江言卿实在可恶,我们工部呈上去的票拟竟然原封不动退了回来,说开支太大,不给签。”内阁大学士兼工部侍郎啪地放下茶杯,十分气愤的说。

礼部尚书也冷笑一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