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就滚,小娘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等他走了,门被关上,闻玉书脸上那羞怒的模样才渐渐消失,他擦了一把眼泪,嘀咕。

“摸自己小娘的腿,啧,小流氓。”

……

贺巡就这么顶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脸回去了,门口的丫鬟叫了一声“小爷”,替他掀开门帘,随后忍不住惊讶地瞧着他,视线落在他脸上,他招摇过市的进了门。

主桌的菜已经热过一次,几人等的不太耐烦了,听到丫鬟的声音,便抬头看了过去。

贺老太太一看他这脸,顿时哎呀了一声。

“这是怎么弄得?我怎么瞧着像被谁打了?是不是闻玉书?他竟敢打你?!”

虽然这小混账在他爹和那女人离婚的时候跟了他娘,但他到底是大儿子唯一的孩子,他们家的香火,老太太心疼着呢。

季凡柔也担心地瞧着他:“天哪,怎么能打人呢,巡哥哥脸都红了。”

贺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脊背向后一靠,不着调儿的开了口:“在门口碰见相好的了,吵了几句,不是小娘打的。哦对了,小娘说他不来了,让咱们先吃。”

贺承嗣一听就皱起了眉,不悦地板着脸:“不像话。”

贺巡撇了撇嘴,冷笑着心想哪儿有你不像话,男人都玩。

他去叫人的时间太长,这么一说,其他人想了想,倒是没怀疑,毕竟闻玉书嫁过来这么久,即使老太太再不喜欢他,也清楚他的性子,而贺巡,向来是个不着调的,这混世魔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老太太开口发话:“行了,先吃饭吧。”

其他人动了筷子,贺巡碰了一下发烫的脸,走神的不知道想什么,半晌才夹着个花生。

他那些话能骗过贺老太太,却骗不过贺雪风,贺雪风坐在他左面夹着菜,笑了一声问。

“做什么事了?挨了人家的打?”

贺巡咧了咧嘴,没说话,将那花生嚼着吃了,牵扯着脸颊疼了一下,心里嘀咕着手劲儿还挺大。

……

女主还是个学生,每天都要去上课,贺承嗣厌恶他男性的身体,自然不会和他呆在一起,闻玉书也乐得自在,除了贺老太太总是大早上的叫他去立规矩,引得他痛苦不堪,无数次纳了闷儿的心想是他给老太爷烧的纸人不够多吗,这人……啊不对,这鬼怎么光收钱不办事呢,没事儿多来看看老太太啊!

他从主院出来,唉声叹气的坐着车出门,去酒楼安排老太太大寿宴请宾客的菜,忙到下午从酒楼回来,正巧和刚从军部回来的贺雪风撞上。

贺雪风个子很高,肩宽窄腰的,浅褐色军装穿在他身上,格外硬挺威风,他从车里出来,伸手抬了一下军帽的帽檐,一双黑若寒潭的眸鹰似的盯上了从车里下来的男人,唇角勾着笑,散漫道:

“呦,嫂子这是去哪了。”

闻玉书回头瞧了他一眼,对他低了低头,算是问好,像是故意拉开距离似的没叫那声“二爷”,说话也很简短:

“老太太快大寿了,今个儿去酒楼试试菜。”

他低垂着秀气的眉眼,调子绵软:“要是无事,我便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