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雪憋了半天:“……你占我便宜。”

那边场记已经叫他们转场了,下一场在大帅府拍,闻玉书从他旁边路过,幽幽地笑。

“走吧,大侄子。”

程鸿雪磨了磨牙,跟上。

接下来应该是阮行之被强抢回府,陈清元假装强迫他的戏,但这段被压后了,真正拍戏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很少能一路顺下来演完全程,杨志业先做了二人关系缓和后,陈清元听阮行之唱霸王别姬的戏份的分镜,拿着本子在一旁安排打光和摄像的站位。

闻玉书这几场戏里所有的头面都是货真价实的,其中一副点翠头面更是从私人博物馆里借出来的,平日里有保镖守着,杨志业怕出什么差错,急着把有唱曲的戏拍一起。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高兴的太早,突然要演暧昧戏,还是两个男人模糊不清的暧昧,这两个男人又是水火不容的对家,前面两场戏都一条过的闻玉书和程鸿雪突然卡壳了,怎么都演不出感觉,不像有情人,像冤家,片场里就忍无可忍地响起了工作人员们万分熟悉的咆哮。

“程鸿雪,表情不够,别光傻看着啊,眼神带点情意!”

“闻玉书,自然点,他现在是你的“朋友”,不是你对家!”

“你俩怎么回事?怎么就是没那个什么……什么p感?相看两厌冤家似的。”

一旁的副导演默默补了句cp感。

杨志业吼的脑袋缺氧,闻玉书唱霸王别姬唱的嗓子疼,在一旁喝水润喉,程鸿雪眼皮都快抽筋了。

杨志业讲戏都讲累了,不信那个邪:“午休了,先让大家伙儿去把饭吃了,休息休息,你俩给我手牵手坐一边去,好好谈谈心,如胶似漆地培养一下感情。”

程鸿雪和闻玉书齐齐一愣,瞬间看向对方,脸色跟便秘似的,心不甘情不愿。

干了一上午了,大家肚子都咕咕叫了,机位不动,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去拿盒饭。

两位主演在杨志业瞪眼睛的怒视下牵上了小手,别别扭扭到小桌坐好,助理去给他们拿饭。

詹娴雅和宿婉柔各自站在自家艺人旁边,看了一眼对方,露出个商业微笑。

等助理去拿饭的时候,桌上安静的没什么声儿,程鸿雪只觉得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手很凉,还挺滑的……想到这就打住了,忍不住话,往折叠椅的椅背一靠,扯了扯嘴皮子:

“手这么凉,肾虚啊。”

顶流对家被影帝逗到气急败坏(剧情)

闻玉书身上还穿着戏服,旧式长衫,领口系着一枚盘扣,模样还是那个模样,身上的气质却不同了,比戏子更冷淡傲然,嘴巴也坏:

“手这么热,肝火旺?怪不得情绪不稳定,多吃点苦瓜调理调理。”

助理把饭拿过来了,他们俩的盒饭和剧组的工作人员一样,三荤一素,还有一碗汤。

吃饭了,牵着手不方便,趁杨志业没看着俩人不约而同放开对方,动作利落的充满了嫌弃。

每次都把他气得半死,到头来说他情绪不稳定?程鸿雪懒得搭理那混蛋,他饿死了,低头吃饭。

他可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和闻玉书在一张桌儿上吃饭的一天,想必闻玉书也没想过,别人同床异梦,他俩同桌异餐,井水不犯河水。

戏子身段风流,闻玉书要维持体重,饭只吃了一半就停下,拿着剧本看他的词,程鸿雪没这个顾虑,吃了三人份的才饱了。

闻玉书看得嘴角抽了抽,剧本一个字没看进去,光顾着看他了,嘟囔了一句饭桶。

程鸿雪听见了,冷笑:“我还年轻,长个子呢吃的多,闻影帝现在恐怕体会不到了。”

闻玉书也就比他大个两三岁,搞得好像他俩差了一个辈分似的,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