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穿了一件黑衬衣,脱了就要光着上身了,不过霍凯风一个直男大佬,澡堂子里光溜溜的时候多了,就算全脱了他也不在意,把扣子一解,衬衣一脱,露出结实流畅的麦色肌肉,饱满的左胸肌上有一道伤疤,腰上还有个子弹打过的痕迹。

他是英俊爽朗的相貌,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但脱下来那层皮,这身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伤疤就隐隐添了几分匪气,一边伸手过去和他们洗麻将,一边开玩笑:

“闻老板,我可记着了。”

闻玉书慢悠悠地摆着牌:“霍老大可别输的一件都不剩。”

旁边的蔺泽笑了一声,邵正初也动了动唇角,霍凯风一愣,反应过来这是他当初对闻玉书说过的话,没想到对方一直记着,赢了自己一把才还回来,哈哈一笑,这么记仇啊。

不过嚣张了一回,接下来的几圈,闻玉书牌运就不太好了,连输两把,刚脱了西装外套,又要把最后一件衬衣脱了。

霍凯风点了颗烟,倚着后面,薄薄的烟雾上升,他瞧着对面的男人解开一个个扣子,从领口下那颗慢慢到小腹,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去,半边宛若生长在那雪白肌肤上的纹身一下便暴露在了空气中,灼伤众人的眼睛,散发着香味一样。

锁骨,腰肢到小腹的一块距离,后背想必也有,红黑相间的彼岸花绽放的糜烂,纤细的花瓣线条生动,宛若有血珠滴下,一条墨色小蛇攀爬缠绕,墨色的蛇信子正好吐在锁骨处。

他皮肤白,身材好,大抵纹什么都是好看的,更是把这一身的优点衬托的淋漓尽致,打眼过去美的心惊,再看便透着浓浓危险。

他身上的纹身是今年新纹的,邵正初也没见过,和霍凯风一样被吸引了,半晌无言。

蔺泽眸中闪过一道欣赏。

他也喜欢刺青一类的东西,但奈何家庭因素,以后要走政府的路,这些东西就不能出现在他的皮肤上,蔺泽心里清楚,去国外学完以后也只是动动手给别人纹,看得出闻玉书身上刺青的品质。

“漂亮,线条干净,只是寓意不好。”

“我不信这个,”闻玉书坦然地赤裸着白皙半身,倒是对蔺泽有些好奇,他是什么人,根正苗红的大官家的儿子,还会这些不学无术的东西呢,饶有兴趣:“蔺公子也懂这些?”

蔺泽略微一点头:“闻老板腿上有吗?”

闻玉书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捡了牌过来摆:“纹身师纹到一半,被我们这帮黑社会吓晕过去了,醒来后手直哆嗦,我哪还敢让他纹呢。”

蔺泽被他的话逗得低笑一声,看见一副未完成的作品,还是佳作,他倒是有了几分心思,手指蜷缩了一下沉吟,彬彬有礼:“闻老板若是信得过我,剩下的可以交给我,保证不会手抖。”

闻玉书也没拒绝,笑着谢过了。

四人一边闲聊一边又打了两圈,一圈邵正初输了,摘下了领带,一圈闻玉书输了,把皮鞋和黑袜子脱了下去,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抱怨今天手气真差,笑吟吟地想和蔺泽换个地方。

满屋子就蔺泽一个人还没输过,衣冠楚楚的,为了合作顺利进行,他们目前还在互相试探着相处,蔺泽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拒绝了闻玉书,颔首应下,和闻玉书换了地方坐。

人换了地方,用过的酒杯还没换,连着输了几把,闻玉书似乎有些不悦,要不然也不能忘了手旁边喝了一半的酒是不是自己的,端起来便喝了几口,又放回去继续打牌。

蔺泽刚要吐出的话又咽回去了,看着酒杯边缘划过微微湿润的痕迹,目光瞥到他似勾非勾的偏艳的唇,心中忽然划过一道说不清的微妙情绪。

他敛下眸继续打麻将,手中一张麻将转动着轻点桌面,一下,一下,有点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