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上次掉出来的玉势,也是仇公公塞进去的吧。”

小皇帝懵了一下,傻傻地看着他,脸瞬间就爆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整个人都往被子里埋:“国……国师,别,别说了。”

他臊眉耷眼的,说话直结巴,让人想抱在怀中好好疼一疼,江聿风勾了勾唇,“嗯”一声算是答应了,临了还要吹点耳边风:

“陛下身体比常人敏感,未尝不是因为做的太多的缘故,九千岁和……不知节制,若陛下不想,便多来摘星楼避一避,臣也好为你调养身体。”

闻玉书心中叹为观止,表面乖乖地应了一声。

话都说完了,也没什么留下的理由了。

江聿风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他刚转过身,还未走,袖口就被一只手依依不舍地抓住了,他故意停顿了一瞬,才回头去看。

小皇帝知道了有人要杀他,在陌生的环境,难免不安,更依赖江聿风,不大好意思地讷讷:

“国师可以,和朕一起睡吗?”

心里想的却是朕特么怕鬼啊啊啊!

闻玉书还往里挪了挪身体,留出来一点位置给他,眼巴巴地看着他。

江聿风便光明正大的到床上去,暗踩了一脚爬床的仇晗远,把小皇帝抱在自己怀中,隔着衣服抚几下他的背,哄着他入睡。

“睡吧,陛下。”

小皇帝脸埋在他胸膛,呼吸几下,合上眼睛,安静入睡了。

害得一皇城大臣们没睡好觉的闻玉书倒是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神清气爽,走出了摘星楼。

龙撵旁边一身绯衣的仇晗远实在太扎眼了,让人第一眼就落在了他身上,不过往日这位管着两厂一卫的督主总是眉眼柔情,含着三分笑,如今脸上半分笑容不带,透着丝丝阴寒。

闻玉书把脑袋一缩,慢吞吞过去,还不等坐在龙撵,就听对方在旁边不阴不阳道。

“呦,万岁不躲着臣了?”

小皇帝悻悻地软声:“该,该早朝了。”

仇晗远“哼”了一声,四周这么多人,他没多说什么,让小皇帝上了龙撵。

大臣们已经在大殿里等着了,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一个御史不停用袖子擦额头的汗,旁边与他相好的官员诧异,压低声音。

“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怎么也不叫家丁告个假,万一御前失仪,岂不冤枉。”

御史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心瞥了一眼百官前头,一身玄色织金蟒袍的摄政王。

男人垂着薄薄的眼皮,遮挡住眸中神色,摩挲着拇指上一枚白中带红的玉扳指,发冠束着一半的长发,挺拔宽阔的背影通身的威严贵气。

穿着明黄龙袍的小皇帝出来了,身后跟着九千岁仇晗远,他坐在了龙椅上。

“跪!”太监拉长音调。

御史旁边的官员止住了话,和文武百官一起跪了下去,高呼万岁,只有摄政王立着。

等底下没声音了,闻玉书才道:“众爱卿,平身。”

龙椅旁便站着一身宦官朝服,胳膊上搭着拂尘的仇晗远:“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官员闭着嘴当哑巴,不曾想他旁边的好友却出列了,在他惊愕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脚步发沉地走到中央,跪下,磕了个头。

“皇上,臣,有本要奏。”

四周静的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大臣们眼皮一跳,隐隐嗅到风雨欲来的气息。

仇晗远眉梢一挑,认出来了这大臣是摄政王的人,给一个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会意地低了低头,过去接过来奏折,乘上去,给仇晗远。仇晗远打开看了看。

四周越发寂静,让人觉得窒息。

仇晗远噗嗤一声笑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