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的目光中炸开噼里啪啦的火花,火药味浓郁,突然齐齐扭头,看向顺着墙根一点一点挪到门口的闻玉书,愤怒地异口同声。

“圣上/万岁,想去哪!”

闻玉书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怂了吧唧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憋了半天:

“朕出去透……透透气。”

仇晗远一双茶色的凤眸里都着起了火,深吸了一口气:“万岁,是不是摄政王强迫了你?你不敢违背他,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闻鸣霄也冷着一张脸,嗤笑:“本王还想问是不是九千岁强迫圣上了。”

得知真相的二人怒火中烧,却只见那后背贴着门的小皇帝脸色发白,眸中满是惧怕地看着他们,流着眼泪,瑟瑟发抖哽咽道:

“我怕……我怕你们,不敢说,不敢让你们知道。”

仇晗远和闻鸣霄一下便哑然了,心中的火被泼了一盆冷水。

是啊,他们都知道,小皇帝没有一天是不怕他们的。

御书房的气氛一片凝滞,小皇帝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偷偷摸摸看了看那两个脸色铁青,却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准备先走。

“朕,朕去国师那听经。”

小皇帝走了没多久,仇晗远就脸色难看地把一杯茶扫下桌子,冷哼一声离开。

闻鸣霄面色沉沉,什么也看不出。太监们进门战战兢兢地收拾地上被仇晗远摔碎的茶杯碎片,闻鸣霄面无表情,随手拿起一本奏章。

一目十行看了一大半,都是些花团锦簇的恭维,他突然怒急攻心,把奏章啪地摔在桌子上。

“来人,去兵部侍郎府上,把他给本王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收拾碎片的小太监手一抖,赶紧额头贴在手背上。

两个侍卫匆匆进了门,对闻鸣霄行礼:“是!”

可怜的兵部侍郎用饭用的正香,侍卫破门而入的时候还端着半碗饭,一脸懵逼地被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还被斥责以后不许上这些华而不实的奏章,超过一千字就要挨打。

兵部侍郎哎呦哎呦地趴在床上,委委屈屈的应下了,其他官员听说此事,赶紧把自己的奏章改了,已经递上去的,只好大笔大笔的钱送到内阁,司礼监,到处求人把他们奏章压一压。

这可真是件稀奇事了,历朝历代送钱到内阁司礼监,都是把别人的奏章压一压,不叫皇上知道,这还是头一次各位大臣花钱要压自己的奏章。

前朝闹起来的风风雨雨闻玉书还不知道,他一脸后怕的来到摘星楼,听国师讲经也不睡觉了,左耳进右耳出,愣愣的发着呆。

“陛下今日不用药了?”江聿风道。

闻玉书想起来险些要拳脚相向的两个男人,打了个激灵:“不了,以后都不用了。”

江聿风模样平静,心中“哦”了一声,了然于心地想,这是被那二人发现了。

“陛下还是用上一些吧,天子登基后在圣池净体一月,听经一月,如今一月之期已到,今日要在陛下的龙体上画一副丹青图,祈求国泰民安。”

闻玉书:……草你们古代人玩的好色情。

他纯良的表面先是一愣,几乎瞬间就红了脸,他才和皇叔胡混过,身上都是痕迹,怎么……怎么画丹青,求国泰民安……

他难以启齿地问:“能推迟吗。”

“今日是吉时,陛下。”

国师依旧是一副出尘的平静模样。

闻玉书只好咬咬牙答应了。

经阁里充满了书卷香,处处都是庄严的气味,明黄色的龙袍叠好了放在一边,上面搭着一条玉革带,少年不着寸缕地躺在属于国师的床上,莹白的肌肤上还有摄政王弄出的痕迹,星星点点的红梅一般,纯情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