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挤进看热闹的人群中,就看见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用力踹着地上一个衣衫破烂的女人,痛骂她。
“疯婆娘!你男人死了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他就是吃这碗饭的,他该死。”
同事皱了皱眉:“操,打女人啊。”
他忍不住了,撸着袖子准备去帮忙,身旁一道靓丽的身影愤怒地冲进里面,拦在被打的女人面前,严厉:“住手!谁让你打人的?!”
她满腔的愤怒,瞪着男人,却不想男人看见她的脸后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浮现出喜色,挠了挠头:“钱博士,是您啊?您不记得我了?是我啊,我儿子的命还要多谢钱博士呢。”
钱妙竹怔了怔,想起来了,不敢相信这打人的竟然是当初痛哭流涕求她救救自己儿子的无助父亲,张了张嘴:“你……你这……”
男人似乎也有点尴尬,连忙解释道:“钱博士,你误会了,我也不想打人,但你看,”他把另一边尖叫着大哭的男孩拉过来,给钱妙竹看他脸上的咬痕,心疼又厌恶:“这疯婆娘每次在街上见了我们都发疯,你瞧她把我儿子咬的,真晦气!”
钱妙竹看着那孩子脸上的伤,心里好受了一点,以为女人有精神类疾病,刚想劝劝男人别和她计较,身后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接近。
那男人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脸色一变,匆匆地抱着大哭大闹要报仇的孩子走了,被他挤开的几个人不满地嚷嚷,一脸莫名其妙。
“他妈的,跑的倒快。”晚来一步的独眼军官吐了口吐沫,瞥到旁边站着的钱妙竹,让两个士兵先把女人扶了起来,随后扯了扯嘴皮子:“这不是钱博士么,怎么,您这又再大发善心了?”
他表情古怪又讽刺地一笑:“哈,这次轮到她了。”
钱妙竹不明白他再说什么,但莫名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你什么意思,我认识她?”
两个士兵小心地把身后的女人扶了起来,那女人疯疯癫癫,一会嘻嘻笑,一会呜呜哭,看见钱妙竹的脸霎时间安静,眼珠子紧紧盯着她,疯了般“啊啊”叫,想要扑上去抓挠她。
同事吓了一跳,把钱妙竹挡在身后,士兵连忙低声哄着,把女人带走了。
“看见了吗?”
独眼军官皮笑肉不笑:“她这样可是拜你所赐,钱博士贵人多忘事,一定忘了那个不起眼的守门士兵了吧?那是她的丈夫,被你指使出去救一个自己跑出去送死的小孽畜,死了,死的尸骨无存,你害得她家破人亡,这会儿又再保护她了?”
他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咄咄逼人,每吐出一个字,钱妙竹的脸就白上一分,忍不住后退,周围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他们身上,窃窃私语地讨论,同事也诧异地回头。
钱妙竹惨白着脸解释:“我……我不知道会这样。他当初跪着求士兵救救他儿子,给他们磕头,但那几个士兵态度恶劣,把他赶走了,他头上都是血,走投无路下正好碰到我……”
“是,然后你就心软了。”独眼军官接过了她的话,咬着牙挤出个近乎狰狞的笑:“钱博士,下次您大可自己出去救,别拿别人的命填!”
周围的讨论声更大了,钱妙竹惨白的脸迅速涨红,压下被戳破心思的心虚,艰难道:
“我没有!他们是军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对普通百姓的态度那么恶劣……”
独眼军官彻底听不下去了,“哈”了一声,音量拔高:“这么说他死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很开心?这嚣张的臭当兵的终于死了!妈的,一帮没良心的,就他妈该让你们都去守着基地的大门,看看什么时候会被那些隐瞒伤口,想进基地的感染者抓伤!”
四周倏地陷入一片寂静,他目光阴鸷,深深地看了钱妙竹一眼,带着人走了。
同事被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