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唱退,下了朝。
殷修贤和闻玉书走在一起,笑着调侃他:“上次去看你,发现你后宅也没个人管,竟能让下人散漫的忘记关窗,还病了几日,这次你想明白要续弦,也了却了义父一桩心事。”
他和煦道:“如何,可有心悦的人选?”
闻玉书无奈回道:“怕是要叫老师失望了。”
殷修贤哈哈笑了几声:“你整日呆在内阁衙门,也不出去逛逛,到哪里去找合适的女儿家。”
他跟闻玉书一前一后走出皇极门,站到马车旁边,沉吟了半晌,才说:
“……我有个侄女,倒是很仰慕你,人也知书达理,恰巧这几日她和他兄长来看望我,明日你来我府上喝杯茶,相看相看。”
殷修贤是闻玉书的义父,按理说他的侄女还要叫闻玉书一声兄长,不过古代表亲都能成婚,又何况连族谱都没上过的义兄妹了。
他的意思闻玉书总不能拒绝,便拱手应下。
等马车拉着殷修贤离开,闻玉书才回过身,这时,戚韵和江言卿从皇极门内出来,走向了他。
他收回视线,走到闻府的马车旁,一只脚踏上去,就听江言卿波澜不惊的问。
“听闻闻阁老要续弦了?”
闻玉书停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进了马车,赶车的历中生怕戚将军又土匪似的抢了他家大人就走,连忙一扯缰绳,驾着马车离开。
闻阁老而立之年,早些年外放的时候成了亲,但没多久妻子便撒手人寰了,甚至没人知道他妻子什么模样,又是哪家的姑娘,如今他的亲事,不少人家都动了心思,虽然他是续弦,膝下还有个女儿,可人家是当朝次辅,殷修贤之下无人能比的体面,平日里不管在何处碰见了他的马车,官员们都要恭敬的避开,这样的女婿谁不想要。
当然,官职比他低上许多的官员自是想都不敢想的,动心思的,除了几个一品官,就是一些世勋贵族了,不过还不等他们打探消息,便听说殷修贤有意将侄女许配给闻玉书,顿时歇了心思。
第一日,有人说看见闻大人带着那位殷小姐游街闲逛。
第二日,有人说在酒楼看到了闻大人再给殷小姐买糕点。
第三日,有人说闻大人去翠玉阁挑了什么首饰,找了谁谁谁家的老夫人,准备去殷家下聘啦。
那两个正准备暗中对付殷修贤,把闻玉书绑回去的禽兽嫉妒的一口牙险些咬碎,当即顾不上什么宿不宿敌,这么些天头一次上门。
闻玉书还什么也不知情,处理好事准备回书房,带女儿写写字认认书,就忽然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捂着嘴,男人强壮的胳膊搂住他的腰,往上一提,将他带去了隔壁的卧房。
他整个人摔在了床上,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蹙着眉看向面皮紧绷的戚韵和脸色发冷的江言卿,并不怎么恐慌,淡定道:
“大将军这是发什么疯呢?”
戚韵咬着牙冷笑一声,鹰眸紧紧盯着躺在身下的斯文男人:“老子几天不见你,一会儿听说你带女人出去游街,一会儿听说你给她买了什么糕点,一会儿又说你亲自去挑首饰,准备下聘,是不是过了明天,就要吃你孩子的满月酒了?!”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这几日没睡好,眼睛里多了些戾气的血丝,一只粗糙的大手捏着闻玉书白皙的脸颊,阴测测地压低声音:
“闻大人,小侯爷话就放这儿了,你想娶妻生子,没门。”
声音吸引来隔壁的女儿,说着话被灌满了肚子
闻玉书淡定地偏过了脸,从他手中挣脱出去,抬起眼皮,静静看着面色阴沉的男人:
“大将军未免管的太多了些。”
说着,他又笑了一声,温温和和的轻声轻语:“将军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