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园?关静园什么事?”
徐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静园那部戏唱得人尽皆知。人尽皆知,就会形成风气。”
当所有人都不觉得‘归隐’‘静思’值得追求的时候,‘静思’就失去了意义。
更不要说,在箴言之上提箴言,每句拆开碾碎后还不分高下的情况下。
徐正还是耐着性子,给她盛了一碗饭。
苏萋萋不吃:“所以你一开始就反对汴京城的茶坊、戏园与他们合作。”
徐正看着被放置的米饭,可她却又知道他反对过静园曲目?
“难怪,静园是什么人办的,需不需要本宫抄了它。”
“目前来看是一家经营三十年的戏曲班子,最喜欢做的事是用银子收穷书生写的话本。”一家可追溯且单一的戏曲班子,老板传儿子,儿子传徒弟,看不出任何不妥。
哐!“造成这种局面就必死无疑!”又慢慢收回手,实木厚桌,疼。
徐正看了她手掌一眼,见她不说话,当她不疼,可若是二十年前这样的委屈她必定要闹人。
等等,静园……这个模式很让人熟悉。
078立秋宴
就像……
陆缉尘所在过的郡县?
那些郡县,很多政策的实施,都是这样自下而上、从点到面,突然之间爆开的方式。
徐正慢慢放下筷子……
“怎么了?”
徐正看向她,视线又不自觉落在她手上,突然之间觉得,就算她曾经操劳的痕迹也不是因为他,当初他为什么觉得她喜欢的是他:“在想陆辑尘。”
苏萋萋疑惑,为什么突然想到他?随后不动声色的将手掩盖在袖子下。不是羞于见人,只是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徐正收回目光,却伸出手,让她收回去的手,落在他掌心:“觉得像他的手笔。”
苏萋萋突然看向他,虽然她不喜此人未倒向皇儿,可这也太牵强了?
徐正将她的手翻过来,即便冻疮不再复发,留下过的痕迹,依旧无法根除,不同的是从粗糙的暗红的手指变成了滑腻的暗红。
徐正眼中划过一抹暗色,将心中的怀疑说了一遍。
苏萋萋静静的想着,任由他摩挲着她本也没在他眼前展现过娇嫩的手指:“所以你才说他们的墨印书也必将出问题?”
徐正手指瞬间碾过她红润的指甲。
苏萋萋缩了一下,没有缩回来。
徐正冷静的用力按着,全指上下,只有这里能窥见它昔日的样子。墨印书如此、静园的事如此,静园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恢复关系!她多信任他的决策,才时时关注他!?
苏萋萋忍下痛,甚至眉宇间最后一丝褶皱也慢慢抚平,继而恍然!
她明白了,也许十年,也许三十年:“只要靠墨印书成才的第一批官员入仕,若再有幸一点成为哪一年主考,九大书院的地位就会被撼动。”
徐正看她一眼,慢慢松开她的指甲:“疼吗?”
“还好。”他没用力。
徐正突然有些后悔,泄私愤这种事,果然谁做都令人不耻,何况她只是不爱他,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徐正将她手放下:“不是说三皇子跟他有亲戚关系?”墨印坊不单这点事这么简单。
他昨日去摊位上看了一下,里面卖的一些启蒙读物价位低得可怜,三文钱一本,回墨都回不回来,更不要说纸。
但掌柜的说印得不好,便宜出。
当天下所有人都能读书的时候,却没有那么多官位给他们,甚至还是世家掌握了大部分官位。
才是更加可怕的开始。
苏萋萋没有盲目再收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