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贺不禁看她一眼,又将注意力移到箭靶上。

水河看着靶心,她眼花,其实有些看不清,不如小将军眼睛好使。

许寻贺搭箭、射出一气呵成。

两人配合没有间隙。

这也是许寻贺留下她的原因,这几日来,都是她在照顾他。

端茶倒水、整理衣物,就连大夫有几次说恐传染恶化,让她们都退出去。

她也没有离开,将他周身打理得细致入微。

几次夜里醒来,他都看到她缩在脚榻上,陪着他照顾他,只要稍有动静,她都会醒来,还以为他是病着睡不着,就蹲在他脚榻的位置,拍哄他的腿诱他入睡。

纵然许寻贺脸皮厚,都尴尬的不行。他又不是奶娃娃,让师兄弟知道还不笑死。

但慢慢好像他也习惯了这样的伺候。

加上憨妇姑姑比许姑姑还耐心。这几日,他病好后,其他坎沟县的姑姑都离开了,他也留了憨妇姑姑在身边伺候了。

当然了,憨妇本来也是要走的。

耐不住这府里做主的是他,他说留,一个妇道人家还走得了不成。

何况,他觉得憨妇姑姑喜欢照顾他,未必愿意走。

许寻贺想得得意,他也会自己招人了,一个分心,箭矢飞出去,畅快自由地脱了靶。

许寻贺一惊!

他脱靶!

许寻贺骤然转头!

水河没有言语,只是笑着,十分肯定,但目光温柔:你脱靶了。

许寻贺跳脚,立即重新搭箭,他不可能脱靶。

“公子。”管家走来,将一封信送到了小主子手中。

水河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弓箭,见小将军神色严肃,已熟练又安静地退到一旁。

许寻贺没太在意,随意看着信上的内容。

他觉得大师兄就不靠谱。

信上也果然是他“重病”期间,负责照顾他的三位姑姑的出身、背景。

其中两位姑姑所言都可追溯,均在坎沟县找到了相应的人和原户籍亲眷。

许寻贺觉得理应如此。

但下面紧跟着写着,在清水村没有查到憨妇此人,无论从清水村里正到坎沟县户籍,都没有符合她身份的记载。

许寻贺散漫的心,骤然认真几分。

许寻贺翻过一页。

上面写着,在清水村没有收获,便回溯终点,从百山郡入手反推她的身份。

(有三,水河的身份必须爆出来。管家和水河对话那里,是我手快写了‘叫水河’其实该是‘用河命名的名字多’,我发现后立即修改了。)

366她的身份

上面清楚写着,百山郡和合县小山村憨妇,是百山郡和合县小山村村民大老憨于五年前买来的生儿子的妇人。

经牙婆供述,她也是从外人手里买来。

经走访,卖憨妇的人家,亦是从其他人手里买来生儿育女的女子。

憨妇的所有线索断在五川郡。

坎沟县隶属五川郡。

许寻贺手里的信缓缓垂下,目光空洞,会……会是他想的那样?

许寻贺怔愣地久久没敢回头,他……他像使唤下人一样使唤她……

许寻贺骤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许寻贺很快发现,信封里面还有一封信。

许寻贺急忙打开,是他大师兄的来信。

一直以来,这件事只有他和大师兄知道,连许姑姑都认为他是真的病了。

大师兄信中写得很简洁问过管家,管家说是憨妇求来的机会,她的户籍上原祖籍不是坎沟,遂师兄怀疑,目前已将憨妇的画像紧急送往上京城,不日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