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念蹙眉:城郭之内,没有人把守?

霍舟闻言神色严肃:“回夫人,属下让人去城里打探过,这里的太守历代如此,天高皇帝远庸政懒政,很多岗哨根本无人。”

林之念转身上了马车:“进城。”

“是!”

队伍浩浩荡荡前行。

霍舟翻身上马,望向主行的马车。

那是他从心底崇拜的人,是脑子里勾勒出的无数伟岸形象的代表。

从今往后,誓死守护、生死祭天!

……

城门破败不堪,表皮裸露着,覆盖着被风削薄的黄土。

别说守城的人,就是行人都十分少见。

从城门到城内,不是骤然而现的屋舍建筑,而是一片荒无人烟。

林之念看过古籍记载,千百年前的大地,不是森林如海,不是宝藏遍地,而植被稀缺,不适生存。

即便有人逃荒至此,任人有一身蛮力,也开垦不出一亩沙田,无处猎兽。

饿殍遍野、民不聊生,不单是人祸,还有天灾。

“霍舟。”

霍舟急忙驱马上前:“夫人。”

“这里风沙要刮到几月?”

“回夫人,五月。”也不是时时刮,夫人正好赶上今日大风天气。预示着夫人必将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林之念环视着周围的地形,心里构建着一路走来的地貌,分析着造成这一切的可能。

内城渐渐近了,风沙减缓。

村落显现出来。

阡陌间,苗黄人稀。

丐溪楼早已推广出的土豆、玉米,显然没有到达这里,地里种着官家老爷喜欢的精细谷物,是可预见的收成惨淡。

城内,皆是土草建筑,道路狭窄,零星有行人走过,看到绵延的队伍,立即让道沟渠,不敢再走平路。

林之念蹙眉,让队伍散去,只带了几人,轻装进城。

城镇终于‘繁华’起来。

街道两旁虽然很少有摆摊的,却有一条尚算繁华的街道,供应各种货物流通。

林之念下了马车。

霍舟跟上,所有见到他的人,热情地跟霍舟打着招呼,每个人都能聊上几句。

“米掌柜,你家二夫人要的苏绣的锦帕。”霍舟从身上掏出一个布包递给中年的男人。

“谢了,月底来结账。”

“不着急。”

“舟家小哥。”

霍舟拿出一个盒子,交给一旁的老妇道:“腹地的胭脂,用最纯的材料,保证您家女儿出嫁时是咱全郡最漂亮的姑娘。”

老妇轻轻打了他一下:“就你嘴甜。”

霍舟抛着手里的银子,走到夫人身边:“属下最近几年都在这里做生意。”

他能被选上来,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他一直负责这一片。

“霍老板,鱼怎么还没有到货?”

“来了。”

林之念见他在人群里游刃有余,便让他先忙。

霍舟已经答完退回来,见夫人站在一栋略高的楼前,立即开口:“夫人,这是春风楼,是百山郡最大的酒楼。”

“进去看看。”

楼内已经人满为患,都是些过路的行商,还有一些外游回来的散户。

霍舟轻易靠脸得到一张桌子。

“夫人,左边是海上讨生的一批水鬼,刚刚开春,从这里上岸去隔壁郡县换今年要吃的粮食。”霍舟一边给夫人倒茶,一边介绍:“右边别看,是匪,云丰郡城高粮丰,但防守森严,所以这些人都会在这里落脚休整。”

林之念喝口茶。

霍舟继续:“早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