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皇上再糊涂,也不可能让林之念将孩子带走;或者说,魏老封君也没想到林之念走得如此猝不及防。
明明,明面上还在不急不缓地收拾行李,她所有的庄子还摸鱼般地准备着,对外也说没有确定具体离开的时间。
魏老封君以为,最早也要过了正月十五。
可初七,人已突然离开,她魏家,是在人离开两个时辰后才收到的消息!
她就是想拦,都拦不到人!
魏迟渊手里紧紧握着报上来的书信,一动不动。
她根本没有收拾完行李,或者说,她根本没指望带走她收拾的一切,这些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罢了!
魏老封君满心都是刚刚带了几天的曾孙子,现在已经想得不得了。
她一直想着,皇家不可能让之念带走孩子,到时候林之念为了离开,必然留下一个孩子,留长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到时候孩子在汴京城,她完全可以向皇上陈情,以帮皇家教皇孙的名义,带走陆戈。
陆戈名义上虽是陆尚书的儿子,皇家嫡孙。可毕竟上过别人家族谱,陆辑尘又还年轻,料想皇上也不会为难。
可如今,林之念带走了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才刚刚离开魏家,林之念直接就带走了,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297抵达。
“你倒是说话啊!”
“说什么,好人不是都让陆辑尘做完了!”魏迟渊啪一声将信拍在桌子上。
魏老封君顿了一下,沉着脸,不再说话。
……
乾德殿内。
皇上气得火冒三丈:“为什么让她带走了孩子,那是我周家的子孙!”
陆辑尘闻言恭敬拱手,神色平静无波:“回皇上,微臣的家务事让皇上操心了。”
皇上闻言骤然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可又想到上次两人不欢而散,顿时又更生气,为了一个女人,他真是绞尽脑汁地护着!
皇家血脉流落在外,他还以为是在成全对方吗!
周启很想说,信不信他现在就派大军将孩子带回来!但看着陆辑尘油盐不进的样子,想着两人岌岌可危的关系,到底没有撕破脸!“孩子将来未必不会怪你!”
陆辑尘很想冷笑,为什么会怪他,他们以为他们可以左右什么,张口闭口都是他们手里的权势。
周启看着陆辑尘不动不言的样子,知道他现在不好受。
他能重新拿回尚书印,不跟着那个女人就这样离开,他已经十分欣慰,若是逼急了,反而不好。
周启语重心长地叹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太想当然了,如果你手里有孩子,你想想她能不回来吗,甚至她还会走吗,你呀,还是太年轻。”
陆辑尘觉得是他太想当然。
……
入夜,陆府空荡荡的。
陆辑尘一个人坐在她的院子里发呆,为了避人耳目,这里的一切她都没有带走。
院子里还到处都是她生活的痕迹。
十天……
他真的自己留在了汴京城,才发现,他根本不可能十天后出发。
他要确保之念,平安落地百山郡。
……
翌日,北城营地内。
徐不歪目光沉寂地看着陆竞阳。
陆竞阳神色颓丧,丝毫没有躲徐大人的心思。
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林之念离开的消息。他去给陆老夫人请安,喜乐堂内空空如也。
他的父母抛下他走了……
一如当年他抛下他们,原来被人抛下是这种感觉。
他朝夕相处的母亲,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