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言忍不住看了少主一眼:魏,说的是他们少主。

虽然少主没有真的参与此地建设,但确实给夫人行了很多方便,整合了所有势力,开出去的航道,也至今没有收回,交高其内的很多商品,现今都是航运的产物,都得利于他们少主。

诸行见状也看了一眼,顿时无话可说。

虽然他们少主不差这一点穷乡僻壤的歌功颂德,但有人肯提,和不提,还是不一样。

被人这样立着,又是看得到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觉得值得。

魏迟渊站在人群之外,遥望陌生的城镇,身形削弱,身姿依旧挺拔如松,无损他生来的气度风华。

“少主……”两人让开了石刻。

魏迟渊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重新望向满城繁华。

昔日萧条、今朝喧闹。

仿佛历史的长河在他眼前真的展开了画卷,让时间彻底具象化呈现。

这就是她一心打造的交高……

人人上街,三鸡四鸭,政通人和,安居乐业。

绸缎庄、茶馆、酒楼,各式各样的商贾云集;

行人摩肩接踵,笑语盈盈;

孩童们在巷弄间追逐嬉戏,盛世繁华之景。

魏迟渊仿佛能看到她为了这些一步步努力走来的样子,那块石刻,该刻她不懈努力的前行、为此地的决心、付诸的实践,而不是刻他。

他本意不是如此,她才是。

魏迟渊重新上马,绕开闹市,迫切想见她。

诸行、诸言急忙跟上,也想见自家夫人!

新建的楼阁,飞檐翘角,一路飞驰而过。

……

林之念的行踪,在诸言这里不是秘密。

他抵达交高时,林之念的行踪已经送到他手上,只是他太着急,没有听对方欲言又止的后话。

阳光斜洒在广袤的田野之上。

林之念一身素服,没有曳地的百花裙,没有熠熠生辉的浮光锦,站在田垄间听一群农人围着她,激烈地讨论着地里的苗种。

草帽戴在她头上,已经抛开了美丑,她与所有人站在一起,都是为这片土地操心的人。

魏迟渊好像看到了三色山的她。

永远站在她前行的方向、立在她该在的位置,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交高,她才是她!

魏迟渊目光不自觉的温柔,无论时隔多久再次见到她,都一样令人心神涌动。

下马,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那个方向。

然而。

她微微侧身。

小腹微微隆起。

陆辑尘同时从田埂间起身,仿佛刚刚加入人群,站在她身边。为她挡住了太阳,也挡住了她可能看到那个人的可能!

魏迟渊犹如被人当头打了一棒,险些倒地!思绪同时崩塌、心如刀绞,难以承受的痛苦失落瞬间席卷而来!

他从未想过……

从未……

诸言、诸行也惊了,急忙扶住少主,怎么会……

诸言恨不得弄死下面的人,为什么没有报上来!

又想到,夫人的消息少主已经很久没有问过了,似乎也怨不着别人……

田垄间。

林之念看向陆辑尘:“怎么过来了?刚刚怎么没看到你?”越来越会钻了。

陆辑尘挡住了林之念可能看到魏迟渊的视线:“快中午了,一起吃饭?”魏迟渊抵达交高的那一刻,他就收到了消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不可能不过来。

“确实有点饿了。”

魏迟渊想自欺欺人都不可能,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骤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