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横眉竖目的眼,终于在大儿子一声声惨叫里浸润了眼眶,有了一点对亡故大牛的垂怜。
“母亲,我……没有孩子,你给我阳寿,给我阳寿……”
这句话如同千斤巨石,狠狠地砸在了陆老夫人的心上。
她试图彻夜不睡觉,摆脱这样的纠缠,都没有成功,因为她睡眠太好了,注定是要长寿的,她大儿子也说了,她寿数好。
……
所以,硬的不行,换软的。
陆老夫人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双手掩面,痛哭流涕。
那哭声,充满了对长子的担忧与心疼,好像她真的好好待过那个儿子一样:“我的大牛啊……我的儿啊……我的命根子……”
她站起身,步伐蹒跚,仿佛每一步都是扎在脚上的力量与决心,仿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勇往直前:“成措,是娘啊”
县衙里所有人都不敢拦。
陆老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着小儿子的手,说什么都要让他对着林之念提魏迟渊,不提,她就吊死在县衙门口。
“娘,您等等,孩儿这就给您找绳子。”
189惊天想法
如果是以往,陆老夫人就该哭天抢地了,但这次她没有。
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陆老夫人眼睛微红,示弱地看着爱子,仿佛一位再寻常不过的可怜老太太,眼里有无限苦楚:“成措,娘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娘还能害她吗……”
陆辑尘心中冷笑,同样认真的看着她,不容商议:“不能。”
陆老夫人顿时怒了:“不能是吧!不听话是吧!好,你给我听着,如果没有魏迟渊!我就让你兼祧!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一个跟嫂子不清不楚的小叔子,什么名门贵女会嫁给你!”不想她好是吧!谁都别想好!
陆辑尘心猛地一震,仿佛被惊雷劈中,整个人愣在原地,他从未听过如此……如此……
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愕然,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素来的稳重、理智,在这一刻如秋风扫落叶般,瞬间溃散。
他暗恋她的心思,藏在心底最幽暗的角落,从不敢有丝毫示人的可能,更未曾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他几乎……从来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他和她可以在一起的可能!
此刻,这突如其来的‘可能’如同呼啸海浪拍在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波澜。
他心跳忍不住加速,怎么停都停不下来,完全不受他控制的震颤。
胸口仿佛被重物压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可这种沉重又跟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是一种隐匿直击灵魂的喜悦。
又因为一切不能表现在脸上,展现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慌乱与迷茫。
可能吗……
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陆老夫人见他像死了娘一样……
呸!看着他‘慌乱’的神色,终于痛快了,陆大牛若还要索命,就索这些见不得她好的人的命!“还不打听打听魏迟渊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傻在这里干什么!”
陆辑尘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惊愕又难以置信,连他娘吼的鬼话都忘了怼回去!
他虽然看着她,知道她嘴在动,思绪却早已飘远。
这不过是一场梦,一场荒谬至极的梦,啪!一巴掌甩自己脸上,那越来越清晰的现实感,却让他不得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不像话的惊天一语’!
陆辑尘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翻涌:“够了!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
他试图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可怎么压都压不住,一个恶劣的他,告诉他: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