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群身着轻纱、舞姿曼妙的舞者正随着悠扬的乐声翩翩起舞,舞裙扬起,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在灯火辉煌中绽放光彩。

陆辑尘不自觉的看向魏迟渊。

他多年出入这样的场合……

陆辑尘心底不该升起的恶念升起了一丝,又被他拍下。

“魏少主、陆县令,怎么不入席,两位,请。”

歌舞更近,美色惑人。

陆辑尘看向魏迟渊。

魏迟渊正与人说话并没有看场中的表演。

陆辑尘却知道,这些女子是事后分的。

魏迟渊似乎察觉到了陆辑尘的分神,看看场中,又看看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但下意识相信他不会被带偏。有之念精心教导,怎会被繁华迷了眼。第一次见不好意思罢了。

舞者不经意间舞近。

魏迟渊的脸色沉了一下。

舞者的衣袖落到了陆辑尘胳膊上。

陆辑尘脸色更难看。

舞者快速后退,队伍重新成形,再不敢有人上前。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陆辑尘下意识起身。

魏迟渊快速给了他一个眼神。

陆辑尘下意识的坐了回去,却看向魏迟渊:“可……”出事了?

“别人的地方……”魏迟渊声音不大,他们是能过问还是能出头,你见这个房间里的人谁动了。何况,就是出事了,你是要带走,还是要管到底?

甚至男子还是女子?

敢在这种场合闹出这种事的,要不有仇要不有所图。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如此淡定,好事的还是出去了不少。

陆辑尘见魏迟渊不动,他也不动。

魏迟渊突然看向景老:“三色山有您家的一条商路?”

陆辑尘瞬间看过去。

“景老,可否割爱,我这里有另一条路愿与景老交换。”

陆辑尘心里针扎一样,哪里还有功夫惦记落水的人。

181芦苇草长

陆辑尘独坐在书房一隅,窗外是孤零零的县衙大院,在他这个年龄,做到他这个位置,该有的意气风发都已经褪去。

再亮的月色也映不进他黯然神伤的双眸。

案上,几个尘封的案件静静躺着,零零碎碎、蝇营狗苟,似滴在他心头无尽的苦涩。

她在哪里?

是不是在霍宅?

陆辑尘仰头,头、背空落落的没有依靠。

他感激魏迟渊的提携与教导,也看到了他身上难以言喻的成熟与稳重,以及……只属于某个人的,不用她说出口,也会给她填补上三色山的深情。

今天魏迟渊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姿态,让他看到了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该是什么样子。

陆辑尘才发现,事到临头……

其实他什么都不能做,还是曾经村头那个一无是处的孩子,还是心里最害怕的样子。

“嫂嫂……”

那人无论是学识、品貌,抑或是家世……皆是他难以企及的高度……

他心里这点隐秘的不敢冒头的……情愫……

此刻如同秋日落叶,虽曾绿意盎然,终究是一样的命运。

陆辑尘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笑自己生于凡尘,难以匹配天边皎洁的月;笑自己痴心妄想,年少无成!

夜风穿堂而过,带起一阵凉意。

陆辑尘突然坐正,烛火发出噼里叭啦的声响。

重新摊开案子,继续审阅。

谁的路,不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悲春伤秋能解决什么问题!

难道她的路,是天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