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钳子夹住一朵彩色花苞爬过去,将花苞放在了子桑明月的脚背上。

这样就好看啦。

子桑明月看着脚步上的彩色花朵。绚烂明媚的颜色,让她空洞的眼神里都有了点儿微光。

子桑明月怔怔道:“我,我也有?”

蟹崽吐了个小泡泡,“对呀,你当初也给主人送了礼物啊。”

那本手札,主人在阅读的时候,它也会跟着看呢,虽然一个字都看不懂,可它能在上面爬啊,还能帮主人压住一角,免得被风吹歪了呢。

“哦,谢谢。”子桑明月捡起鞋面上的花,犹豫片刻,将其簪在耳边。就像是,很多年很多年前一样。

而那边,众人已经看起了留影。

她想了想,也走了过去,跟大家站在一处。

“归臧魔尊手上这个伤口,早些年很多人找我爷爷医治。据说这种伤口都是神纹天骄在上清圣地时被饲养在禁地的长明兽咬的……”

见众人都看了过来,子桑明月捋了一下头发,继续说道:“这伤还挺折磨人的,被咬的人伤口会反复腐烂、愈合,很难彻底根治,不过也只会疼两个甲子,时间一过不药而愈。”说起药王谷的事,子桑明月脸上有了点儿笑意,“那些年,我爷爷给他们开了不少止疼的药。”

杜小六打了个哆嗦:只会疼两个甲子?疼一百二十年还不惨吗。

“原来魔尊也被咬过啊。他伤口结痂成纹,色如红叶,应是超过一百二十年了。”子桑明月说到这里,想起什么,皱眉道:“不过近一百多年,找我爷爷治这伤的却没了,我看过账册,止疼草一株未卖出,当时还让药王谷损失不小。”

修真界大能翻手可肉白骨,寻常伤势哪需止疼之物?唯独那些被长明兽所伤的神纹天骄,才会需要这等特殊灵药。当他们不再需要时,这药自然就卖不出去了。

众人一头雾水,不晓得这是在讨论什么。

唯有谢东升沉思片刻后道:“这或许说明,长明兽在咬过归臧魔尊之后,就没有再咬人了。”

意味着什么呢?

归臧魔尊的血有什么奇异之处吗?

不过现在也不是推断这些的时候,因为魔尊的下一句话,让谢东升蹙起了眉头。

“昆仑玄石耳珰?未曾听过,尚未想起。”

顾溪竹心头咯噔一下,啊,当初为了圆谎编的故事太多,都忘记耳珰也是魔尊送的这回事了。结果,现在他说没听过!

倒是陆黎光在一旁道:“看来师尊还有许多记忆未曾恢复。”

顾溪竹:对哦,反正他失忆了嘛,再忘记点儿事也不奇怪……

“剑柱……”听到说剑柱,众人心中登时一阵心惊肉跳,特别是谢柳,她拉过陆黎光的手,“你也补过剑柱!”

众人的注意力被拉回了破封印,在看完留影后,大家就开始为离开遗弃之地做最后的准备,也无人再关注魔尊不记得红宝石耳珰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了。

顾溪竹:“……”她长长舒了口气。

次日,天蒙蒙亮。

顾溪竹在众人簇拥下进入归墟,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一行人有惊无险地到达了禁地所在的河段。

溪阁主的白玉鱼兰在岸边舒展枝叶,入水刹那化作一尾灵动的银鱼。鱼身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晕,为众人辟开一条水下通路。然而下潜至三十丈时,这条灵鱼突然剧烈震颤,任凭如何催动都不肯再进分毫。

真正的黑暗骤然降临。漆黑的墨色好似将所有的光线都吞噬殆尽。

无论是灵灯鱼,还是白玉玉兰身上的莹白光泽,都彻底消失,融进了这墨汁般的黑水里。

顾溪竹催动了身上的天蚕玄丝甲。

刹那间,一轮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