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过不去终审,因为草稿被视为半成品,都不能算是画作吧?

但是正是这张草稿,击败了她之前挖空心思描绘的几百幅画,给了她一丝希望。

她认真看着,那张草稿很简单,几笔勾勒出线条,连上色都没有,但情绪浓烈。

毕竟那段时间,她本身压力就大,随手画的草稿也附着她当时的心情,但草稿在转为画作时,她又沉静下来,修改过程中,可能就遗失了这些情绪,成品完美但冷静。

她又打开洛克兰替她写的申请信,明明是对她的画作说明,她却觉得比告白信还要令人心动,那种酸酸涨涨的情绪再次涌上来。

她好像有点分不清,她所做的这些是因为愧疚不想让他受到伤害,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洛克兰出神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执勤申请,犹豫不决。

出差提前结束,他已经回到巴里斯市,但还不打算回家,他没想好该怎么道歉,怎么让雪莉娜原谅他,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椅背猛地被人抓住,聒噪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回事?刚结束出差又接着执勤?”

洛克兰惊地手抖,这下好了,刚好点到确认键,执勤生效了。

可能上天都觉得他们不该再见面。

他烦躁地转过身,扒着椅背的是即将一起执勤的同事,是个四十多岁的Alpha,大家都叫他老亨利。

洛克兰现在心情极差,没有搭理他。

但老亨利自顾自地说,“我一直申请执勤是因为我离婚了,无家可归,但你小子才结婚不到一年啊,现在不是最甜蜜的时候吗?干嘛不回家?”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洛克兰夺回椅背,转了回去,“年底事情多,执勤量大。”

老亨利没得倚靠,又绕到办公桌前,瞄到洛克兰下唇的暧昧咬痕。

“你的嘴巴怎么了?”他侧头去看,坏笑着,“老婆咬的?”

洛克兰不喜欢别人用这样轻浮的语气提到雪莉娜,更加烦躁,他挥了挥手,好似这样就能将这个烦人精从面前挥开,“你别瞎猜,这是我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咬的。”

“你就骗人吧,这么深的疤痕怎么可能是不小心?”老亨利忽然表情狰狞,摇着他的肩膀,“难不成是和别的女人啃出来的!老子最恨出轨的人渣!”

洛克兰实在受不了,抬眸冷冷瞪他,“滚。”

强烈的信息素压制,迫使老亨利连忙松手,退开几步。

“也是,你小子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估计也没人敢勾搭。”他又懂了,“肯定是和老婆打架,撕破脸皮了。”

“你能不能别乱猜?”洛克兰板起脸,“你很闲吗?工作都做完了?”

他忘了现在已是下班时间。

“确实挺闲的。”老亨利从兜里摸出香烟,看洛克兰脸拉得老长,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成,他扔过去一根,“别烦啦,过几天等她消气了,你好好道歉,说不定就准许你回家了呢?”

洛克兰扔回去,“不抽。”

“我记得你抽烟的啊。”

“她不喜欢烟味,早戒了。”

“害,她又看不见,而且你们不是在吵架么?”他又扔过来。

洛克兰只得接下,但只是闻了闻,就放在一边了。

老亨利无聊,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也不管洛克兰的冷脸,坐在边上絮絮叨叨什么都聊。

洛克兰扶着额头,以后脑勺示人,却还是被迫知道了,老亨利是如何发现心爱的妻子移情别恋,又是如何私用监听设备拿到妻子出轨的铁证,将她告上法庭,最后艰难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

老亨利正要讲述如何含辛茹苦养育小Baby时,座机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