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长了个狗鼻子,放置了月余的被褥肯定被他不喜,趁着婢女来换东西的空隙,她可以好好找一找……
墨大夫说了,谋反是需要本钱的。
首先就要找到他贪渎的证据,趁着老皇帝没死,局势还稳得住。
沈湛出了院门,步履匆匆往王府上房走去,成川侧目一看,才发现世子已面容冷肃如寒霜,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在宋姑娘面前温和的笑模样了?
王府书房。
荣王瞪着眼震惊道:“如今这个局势,你跑回来做什么?跑回来就算了,你还要立世子妃?”
沈湛森然道:“我不回来,父王就打算让宋氏在那破庙里了此残生了吧。”
“是又如何?她本就是来给你冲喜的,作用已经达成了,孩子也没保住,还留她作甚?”荣王呵斥道,“如今圣上病危,多少只眼睛盯着你呢,你现在立一个小门小户的为妃?珩澜,父王一直觉得你身子病弱头脑却不昏,现在你是怎么想的?你难道不知现在要想立世子妃,也应陛下为你指婚么!”
沈湛神情倦怠,凄冷的月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如松如竹的剪影来,他指了指王府正门的方向,平静的声音下有不容抗拒的决绝,“她是我三媒六聘下了婚书去宋府,八抬大轿抬进来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都已经是我的人,她的身份我说了算。”
“我若等着陛下指婚,陛下必会为我指了个朝廷大员之女,那才是将我放在油锅上烹炸。”沈湛道,掩住口鼻咳嗽了几声,“父王何必染指我的婚事?父王的小儿子不就要回来了么,以后父亲的荣辱可系在他身上了。”
荣王看着儿子失落的模样,深知这些年来这个儿子对什么都兴致恹恹,唯有这次,对那女子是真心喜欢。
荣王终是起了恻隐之心,“罢了罢了,也就是个世子妃,你喜欢,就她吧。”
沈湛面色稍霁,强调道:“那稍后宴席上,父王可要当众宣布此事,不可让下人们再怠慢她。”
“好好好,知道了!”荣王不耐道,“珩舟怎的还没到?从帝都回来应该和你一道啊。”
沈湛对着父亲躬身长揖,并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劳烦父王了。”
*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到了掌灯时分,一溜宫灯亮起,夏夜的风拂过,漾着满地水红色的微光。
火光照亮婢女们姣好的面容,廊庑下,排成队在灶房外等着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