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朕陪着你,没事的。”
石春台在旁冷眼盯着陈敛骛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道:“这么摧命的毒磨了你二十多年你都活下来了,现在扎个手指尖疼得要你太祖哄,骗你太祖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枕儿,你把我耳朵捂住,”陈敛骛偏斜身子把头往陈执怀里靠,嘟囔着说道,“那老头说话太难听,我不想听。”
陈执伸臂揽住他,面上神情难辨,终归是有点笑的,笑的归宿还是难辨。
“陛下,他叫你什么?”石春台上了岁数多少有点耳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是他给朕起的名字。”陈执说。
石春台不说话了,低下头往陈敛骛的手指头上加针。
屋子一时安静下来,难得和谐,半晌后是陈执先开了口,指着陈敛骛被施针的那只手说道:“你再扎就把朕的孙儿扎成刺球了。”
“这真是你孙儿吗陛下?我看他像你的刺球祖宗。”石春台真诚地对自己的皇帝发问。他习惯了一向唯我独尊的陈帝,实在看不惯陈帝也有低头作小的一面。
“你刺头我刺头?你祖宗我祖宗?”陈敛骛闻言出声诘问道。
“你们两个,再吵一句试试。”
陈执一开口,威重令行。
陈敛骛不说话了,只紧贴在陈执怀里让他搂着。
石春台也安静地闭上嘴,在陈敛骛手上一根根收着针
孤山里养大的药童懵懂不谙世事,睁着浑圆两个眼珠在旁边打着下手。
流出来的血慢慢色深,看上去与常人之血似有不同,殷红带黑。此时石盂里的血已注满一半了。
石春台把针尽数收去,择了一根镂空银管,银管半漏,像是从芯割开分作两根,此时插进食指指尖,血就从银管中汩汩流下。石春台又在他臂上施了两针,出血变得缓慢了,渐渐从流成滴,一点点滴到石盂里。
到最后,指尖的血变得几息之间坠下一滴,似是愈稠愈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