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到了六个月的时候,陈执夜里常觉胸闷气窒,已经不能平躺着睡了,陈敛骛就揽着他侧卧,一手抱他后腰,一边让他枕着肩膀让他垫高了睡,陈执的肚子沉必须屈膝才能躺稳,陈敛骛就和他双腿交缠,一只腿插在他两腿间帮他舒缓耻骨重压。

陈执心大不在意,这些都是陈敛骛看他夜间总是难眠易醒,一点点琢磨出来的法子。

到了七个月的时候,陈执漏奶了。

第一次见到自己好端端的衣衫白日里湿了两片的时候,陈执失了态,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陈太祖元帝,被自己身上漏出来的奶味骇白一张尊面。

石春台被人叫着陈君急宣从被窝里扯出来,风风火火着人背着三个大药匣进了殿,结果就见殿中一片寂静,陈敛骛还在朝上,宫人俱不敢声张,而陈帝掩于床榻紧闭罗帐。

石春台掀帐而入,只一眼就明白了。

陈执撑额低头靠坐,身上只虚披着一件外衫,身边凌乱半湿的衣物丢满一床。陈执的奶漏个不停,不论换上多严的衣服都顷刻濡湿,他无可奈何,只有躲在帐内避不露面。

把殿里的人都清走,石春台安抚陈执道:“陛下,别怕,月份大了出奶是正常的。”

“朕连胸都没有,怎么会有奶!”陈执仍是那个掩面扶额的姿势,出声却大而促急。

石春台尴尬地舔了舔嘴唇,他感觉他的陛下好像要崩溃了,“……陛下,奶水是气血所化,到了时候就会有的。”

说着他指了指陈执沿脖颈锁骨而下那几条显眼的青筋血脉,“您看这筋脉是不是比平时明显了?这就是输乳之用。”

陈执屈膝搁臂,把头彻底伏倒在臂上,气喘不匀,咬着牙声音从臂弯里闷闷传出,“那现在怎么办?它根本止不住!”

“这就是有胸没胸的区别了,女子的胸脯可以储乳留存,陛下的气血足给乳水充盈,可是无处可存,只有随出随溢……”

石春台耐心的讲解被陈执喝断,“朕让你来教书了?朕问你怎么办!”

石春台沉吟半天,说道:“……要不我把陛下给您喊回来吧。”

奶水这个东西有了就止不住,陈执一味的不想要也没用,石春台觉得现在比起奶水,更需要控制的是陈执的情绪。陈执男体孕胎,什么反应都比女子要大些,随着月份愈演愈烈的情绪波动也是,他知道陈执一向抑制自稳的极好,这次却是压不住了。

但凡怀身之人总是对夫君格外地依赖些,石春台想着此时该让那臭小子来安抚安抚,就叫侍从去肇权殿喊人了。

陈敛骛来得很快,朝才上到一半,一听是石春台和溥哉宫的人来喊,风风火火就罢朝赶回来。

“枕儿!”陈敛骛踏靴入殿而望,却只见殿中石春台守在帐外,对着他招手。

“怎么了?”陈敛骛看着紧闭的罗帐,放轻了步子疾疾走来,小声问道。

石春台对他附耳叮咛了一番,让他入帐,自己去殿外领人提匣走了。

陈执正在帐中榻上坐如僵石,他感受着自己乳尖的涌动,感受着奶水沿胸流下,感受着湿漉漉的衣裤被褥,却只是紧咬着牙关闭目,一眼也不要看。

“枕儿。”陈敛骛轻轻撩开帐子,走了进来。只要走近了,就能看见陈执裸露的上身,两边乳尖沁着奶白珠子,鼓胀的孕肚上不断滑落乳流,亵裤都打湿了,床褥也洇深一片。

这场面看得陈敛骛双瞳骤缩,可纵使再血脉贲张,他也看出来陈执的烦躁,看着他埋头握拳,指头被捏得毫无血色。

陈敛骛强忍下所有的心思,平稳住气息坐到陈执身旁,伸臂搂住他然后低下面去看他,“枕儿,我来了,不怕,没有别人看见,只有夫君在。”

陈敛骛搂他抱他,身上的气息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