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孩子,他会永远爱她,护她,永远不会改变。
姜映晗含含糊糊地说道:“您要永远、一直做我的父皇……”
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又像是做着某种无声的承诺。
不知过了多久,姜映晚才渐渐安静下来,发出了均匀而轻柔的呼吸声。她身子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仿佛一只疲惫的小兔子,终于找到了安心的归宿。
“这就睡着了。”天子低头看着她娇憨的睡颜,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随即他轻轻将她抱起,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她。
她的身子轻如羽翼,随着他的动作,头不自觉地往旁边一歪,温热的额头贴在了他的脖颈上。
天子顿时僵在了原地。
姜映晚犹自不觉,下意识往他颈窝间蹭了蹭,呼吸间的热气吐在他跳动的脉搏上,在那片熏出了一片薄红。
天子不自觉滚了滚喉结,继续行走将她轻轻放在了榻上。
“陛下……父皇……”姜映晚脸颊仍旧泛着淡淡的红晕,唇角微微翘起。
他拉过一旁的锦被,仔细为她盖上,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随即,他不自觉地抬起手,轻轻抚过被她轻蹭过的侧颈,那温热的触感仍未消散,反而愈发炽热滚烫。
他停在那一个动作,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收回了手。
床榻上,姜映晚睡在他的锦帐之中,似乎是被头饰硌得有些不舒服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天子本欲传唤宫人进来,却又不受控制地伸出手,亲自替她解下了头上的钗环玉簪,乌黑的秀发顿时散落在床榻上。
细柔的发丝游走在他的手指间,他轻轻动了动手,却滑得无法握住。
这个孩子被他养得太娇太柔了,他舍不得对她用一点力。
解掉钗环后,姜映晚眉头也舒展了许多,自顾自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他目光温和地看着她的睡颜,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走到殿门口时,他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晚晚……”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朕……终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宫殿里,只余下一阵袅袅的香烟,在殿内缭绕不散。
……
姜映晚醒来时天色已黑,月光透过窗柩,洒在殿内的青石板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辉。
头脑仍有些昏沉,姜映晚揉了揉额角,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眸,四下打量。待看清四周绣着龙纹的床帐,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坏了,她怎么在陛下的床上睡着了?
她立刻从床上起身,赤着脚下了榻,快步走出内殿。
见到陛下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欢喜地翘起了唇角:“父皇!”
这么晚了,陛下仍未休息,正端坐于桌案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册。夜色昏暗,他的脸庞隐匿在阴影中,看得并不分明。
不知为何,往常陛下听见她的声音,总是第一时间向她招手,今晚他却似乎太过入迷,盯着手里的书册,动也不动。
姜映晚便自发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又甜甜地喊了一声:“父皇!”
他这才仿佛听见她的声音,浑身一僵,书册忽地从他手掌中坠下。
“父皇?”姜映晚不解地望着他。
天子立即收敛好情绪,神色如常地转向她:“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姜映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都睡了半天了,早知道就该听父皇的话,不多喝那一杯酒了。”
这一下午都睡过去了,晚上这会儿毫无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