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您先走一步,您一个人可怎么办?”

姜映晚抿了抿唇,语气坚定:“他身体康健,一定能陪我走到白头。”

不过是相差十八岁罢了。等他七十岁时,她也五十多岁了。到那时,两人都已白发苍苍,腰背佝偻,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年轻时,他照顾她;等他老了,便换她来照顾他。

这样多好。

王伯见她提起那人时,眼中泛起温柔的光,心中又酸又涩,终究只能叹息。

罢了罢了,小姐既然这般喜欢,就随她去吧。

姜映晚回到屋里,见陛下仍如她离开时一般,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连姿势都未曾变过。

她想起方才与王伯的谈话,又想到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心中一阵酸楚,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眼眶微微泛红。

天子将她轻轻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像哄孩子一般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问道:“怎么了?”

姜映晚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声音哽咽:“陛下,您会一直陪着我,不会丢下我先走的,对吗?”

天子拍着她后背的手微微一顿,想起两人之间的年岁差距,眸色一暗,久久未曾回应。

见他不语,姜映晚抬起头,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眼眶湿红地望着他:“您必须答应我,不然我就不嫁您了。”

半晌,天子轻叹一声,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朕的确年岁大了些,不过朕会努力活得久一点,陪朕的晚晚走到白首。”

听到他的承诺,姜映晚这才破涕为笑,亲昵地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我不管,您答应我了,就必须说话算话。”

天子紧紧抱着她,久久不曾松手。

到了姜家夫妇忌日这天,阴霾多日的天空终于放晴,草地上仍带着些许湿润的露水。

一大早,姜家的下人们便抬着沉重的祭品来到墓园。纸钱漫天飞舞,白色的祭幡在风中高高飘扬,显得肃穆而哀伤。

姜映晚跪在墓前,想起一年前的今日,她还在家中绣花,却忽然听闻父母的噩耗,当她见到他们裹在布匹下苍白的面容时,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此刻,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虽然她曾因爹娘偏心映晗而感到委屈,但心里始终深爱着他们。映晗离家后,她更是想带着映晗的那份孝心,好好侍奉双亲。可谁能料到,他们竟突然离世,她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这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扭头一看,竟是陛下陪着她一同跪了下来。

她惊道:“陛下……”